該不會是剛才真撞出什麼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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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野狐把四處晃悠的陳雙念叫回來,很緊張。
陳雙念被仇野狐也搞得緊張了:“怎麼了?我早就知道這個屋子里肯定有老鼠或者蟑螂!看我不打死……”
“不是老鼠和蟑螂的事兒。”仇野狐抓住陳雙念的手,摸自己的頭,“你感受感受,這里是不是鼓了一個包?”
陳雙念大吃一驚,眼神立馬慌了起來。
也是很奇怪,看著擔心驚慌失措的陳雙念,仇野狐居然覺得心情還挺好,他笑呵呵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是不是很擔心我,我—”
陳雙念緊接著就說:“那你還能跑一會兒的5000米嗎?我現在可找不著替補的人啊。”
仇野狐一愣。
沒有良心。
陳雙念沒有心。
雖然頭頂長了個包,但是仇野狐還是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跑完了男子5000米。
在過終點的時候,他不改以往的風騷路線,沖著陳雙念的方向比了一個“耶”。
陳雙念捂著半邊臉。
半個小時前,在器材室,仇野狐聽了陳雙念那句沒有良心的話之后,掐的。
好疼。
注意到仇野狐對著這邊比的那個勝利手勢,陳雙念高冷地別過頭。
倒是陳雙念周圍的女生陷入了瘋狂和沸騰:
“他看我了!他對我比耶了!”
“……”
才不是呢。
不是對你比的。
高冷別過頭的陳雙念又默默地把頭轉回來。
這時,仇野狐已經跑過去了,只能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背影。
奇怪。別的男生跑5000米之后,看起來都累得跟海狗一樣,包括她自己,雖然練了這麼久,但是跑3000米的后半程也會很吃力。
但是仇野狐就跟背后有馬達似的,永遠看起來不費力。
現在跑完了,別的男生都手撐著膝蓋氣喘如牛,還有的直接癱倒在地。而仇野狐則是在終點線那兒隨手接過一個女生送來的水,笑呵呵地道一聲謝,然后就拎著水,手依舊插著校服褲子的兜,慢悠悠地走過來了。
陳雙念手還捂著臉。
意識到仇野狐在往她這個方向走。
她覺得臉倒是不疼了,但是很燙。
身邊女生的竊竊私語和驚呼越來越明顯。
大家不約而同地都開始整理著裝,或者調整坐姿,期待自己能在仇野狐眼中看起來好看一點。
陳雙念倒沒有這麼多動作,她就盯著仇野狐看,他笑盈盈地朝這邊走過來。
越來越近。
很近。
走到了。
仿佛沒有察覺到周圍女生對他的愛慕眼神,他笑呵呵地站在陳雙念的座位前,左手從褲兜里伸出來,伸到陳雙念眼前。
陳雙念把懷里的校服遞給他。
仇野狐接過校服,披在身上,然后就大剌剌地挨著陳雙念坐下,長腿一伸,又是一副愜意得要癱倒的樣子。
安生坐了沒五分鐘,仇野狐就不耐煩了,手往衣服兜里一摸,掏出口香糖,遞給陳雙念一個。
他自己也吃了一個,嚼著嚼著,吹了一個特別大的綠色泡泡,幼稚地湊到陳雙念面前,指了指泡泡,含混不清地顯擺:“我厲害吧?”
陳雙念覺得不對勁兒。
真的太不對勁兒了,一點都不對勁兒。
她現在心臟跳得特別快。
如果是以前,仇野狐吹了一個大泡泡,湊到她面前,跟獻寶似的問厲害不,她絕對會在心里罵一句“神經病”,但是,現在,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
她只是覺得,有點晃眼。
秋天的陽光太晃人了,她看不太清楚仇野狐具體的樣子,也看不太清楚田徑場現在的熱鬧盛況,她甚至聽不到仇野狐說了什麼,她只聽到了自己從胸腔共鳴到頭顱,具體到鼻腔、眼睛、嘴角、耳朵的,像打雷一樣的心跳。
運動會之后就是月考。
這一次考試排序依舊是按照成績來的,陳雙念坐在座位上,排在她前面的是同班級的于秋。
其實,陳雙念對于于秋還挺好奇的。
這個人不太跟班里同學交流,總是獨來獨往。
陳雙念其實挺羨慕那種真的敢把自己拋在獨來獨往的境地里的人的,準確來說是佩服。
因為陳雙念自己不太敢那樣做,她怕自己獨來獨往,顯得太落寞和可憐,所以寧愿搭著笑臉,跟著其實算起來并不太熟的人,一起去做操,去上廁所,去小賣部。
但是于秋好像就從來沒有這樣的困擾,她總是一個人上課,一個人下課,一個人放學,一個人去吃飯。
有的時候,在吃晚飯和上晚自習的那段時間里,陳雙念會看見她拿著書,去學校的地理園那里,對著火山的模型,發呆,看上去像是在想一些很渺遠的事情。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但是于秋不在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之中。
她靜靜地站在那個火山模型面前,手有的時候會順著巖漿往上面摸。
然后,于秋會沉默地轉身,回到教學樓,繼續坐在座位前看書。
這一次考試于秋坐在陳雙念前面,說明于秋的成績是比她好的。
陳雙念并不太意外。
因為得到的同時,就意味著失去。陳雙念得到了體育委員這樣的職位,得到了班上大部分同學的喜歡和笑臉,因此她就必須得失去自己一個人學習的時間,去迎合大多數人在一起相聚的歡笑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