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潯粗暴的撕開沈云清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男人凌冽的氣息猶如兇殘的野獸一般。
沈云清試圖迎合他,攬住他的脖頸,剛想吻上去,卻被顧南潯無情推開。
冰冷陰騭的眸光中滿是厭棄:「你果然還是個婊子!」
微隆的小腹的撞在墻角,痛的揪心。
她腹中有胎兒,經受不起任何折磨。
強忍陣痛,沈云清起身,倔強和顧南潯冷冽的眸子對視:「我是婊子,可你讓一個婊子懷了你的孩子!」
「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野種?」低啞的咆哮中挾裹著恨和鄙夷。
顧南潯毫不留情的將滾燙的湯藥灌進沈云清嘴巴里。
苦澀一直蔓延,直驅心臟。
藥效極強,沈云清雙腿間很快流出一股殷紅的暖流。
緊捂著劇痛的小腹,沈云清眼里沒有一滴淚意,心卻痛的像在滴血,快要窒息。
她愛了顧南潯整整二十年,五年前,她失去了和顧南潯的第一個孩子,今天,她失去了和顧南潯的最后一個孩子。
一切,或許都該結束了。
冰涼的手術臺上,沈云清似乎死意已決,毫無求生欲望。
手術室外,顧南潯聽聞沈云清九死一生,如寒冰炸裂的眸底頓時猩紅可怖,沖進手術室,他捏著沈云清冰冷的手腕,厲聲吼著:「你要活著,西西她需要你的骨髓,你不準死。」
耳畔的聲音清晰透徹,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沈云清本就悲傷的支離破碎的心,此刻,徹底碎成了玻璃碴子,融入骨髓。
刺骨的痛,噬骨的冷……
「不好了,病人血壓驟降,心跳也快停了!」醫生大吼一聲,又開啟最后一輪搶救工作。
顧南潯緊鎖眉頭,陰冷的語氣中透著幾絲威脅:「沈云清,你要是敢死,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兒子了。」
「他今年四歲,在國外一所孤兒院。」
心臟在這一刻猛烈的跳動,沈云清猛然睜開眼睛……
術后,沈云清在醫院修養了很久,瘦得皮包骨的她看上去搖搖欲墜,令人心疼。
這天,她聽到走廊里傳來他低啞的聲音:「照她的情況,什麼時候可以做骨髓移植?」
「她情況很差,做骨髓移植,會要了她的命。」醫生如實回答。
短暫的沉默后,顧南潯推門進來,一份雪白的文件被扔到病床上,「簽字。」
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她要想見到兒子,必須同意給許西西捐獻骨髓。
雖然早就預料到是這番結果,但沈云清還是難以承受這種絕望的無力感,揪心的痛楚壓迫著她每一根神經。
顫抖的寫下名字,沈云清虛弱殘破的問:「字我簽了,什麼時候讓我見孩子?」
顧南潯優雅的收起協議,唇角的弧度殘酷的像魔鬼:「等你贖完所有罪,你才配。」
他冷冽的話語像是淬了毒的銀針,毫不留情的戳在沈云清心上,毒液蔓延,她一點一點被他的絕情和冷酷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