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澀
顧南潯粗暴的撕開沈云清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男人凌冽的氣息猶如兇殘的野獸一般。
沈云清試圖迎合他,攬住他的脖頸,剛想吻上去,卻被顧南潯無情推開。
冰冷陰騭的眸光中滿是厭棄:“你果然還是個婊子!”
微隆的小腹的撞在墻角,痛的揪心。
她腹中有胎兒,經受不起任何折磨。
強忍陣痛,沈云清起身,倔強和顧南潯冷冽的眸子對視:“我是婊子,可你讓一個婊子懷了你的孩子!”
“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野種?”低啞的咆哮中挾裹著恨和鄙夷。
顧南潯毫不留情的將滾燙的湯藥灌進沈云清嘴巴里。
苦澀一直蔓延,直驅心臟。
藥效極強,沈云清雙腿間很快流出一股殷紅的暖流。
緊捂著劇痛的小腹,沈云清眼里沒有一滴淚意,心卻痛的像在滴血,快要窒息。
她愛了顧南潯整整二十年,五年前,她失去了和顧南潯的第一個孩子,今天,她失去了和顧南潯的最后一個孩子。
一切,或許都該結束了。
冰涼的手術臺上,沈云清似乎死意已決,毫無求生欲望。
手術室外,顧南潯聽聞沈云清九死一生,如寒冰炸裂的眸底頓時猩紅可怖,沖進手術室,他捏著沈云清冰冷的手腕,厲聲吼著:“你要活著,西西她需要你的骨髓,你不準死。”
耳畔的聲音清晰透徹,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沈云清本就悲傷的支離破碎的心,此刻,徹底碎成了玻璃碴子,融入骨髓。
刺骨的痛,噬骨的冷……
“不好了,病人血壓驟降,心跳也快停了!”醫生大吼一聲,又開啟最后一輪搶救工作。
顧南潯緊鎖眉頭,陰冷的語氣中透著幾絲威脅:“沈云清,你要是敢死,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兒子了。”
“他今年四歲,在國外一所孤兒院。”
心臟在這一刻猛烈的跳動,沈云清猛然睜開眼睛……
術后,沈云清在醫院修養了很久,瘦得皮包骨的她看上去搖搖欲墜,令人心疼。
這天,她聽到走廊里傳來他低啞的聲音:“照她的情況,什麼時候可以做骨髓移植?”
“她情況很差,做骨髓移植,會要了她的命。”醫生如實回答。
短暫的沉默后,顧南潯推門進來,一份雪白的文件被扔到病床上,“簽字。”
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她要想見到兒子,必須同意給許西西捐獻骨髓。
雖然早就預料到是這番結果,但沈云清還是難以承受這種絕望的無力感,揪心的痛楚壓迫著她每一根神經。
顫抖的寫下名字,沈云清虛弱殘破的問:“字我簽了,什麼時候讓我見孩子?”
顧南潯優雅的收起協議,唇角的弧度殘酷的像魔鬼:“等你贖完所有罪,你才配。”
他冷冽的話語像是淬了毒的銀針,毫不留情的戳在沈云清心上,毒液蔓延,她一點一點被他的絕情和冷酷淹沒……
第二章 冷酷
看著顧南潯冷酷的背影消失在走到盡頭,淚珠止不住的往下墜。
苦澀在心間回旋,卑微的愛情隨著淚珠碎了一地。
隔天,沈云清從噩夢中驚醒,入目的是許西西清秀可人的臉蛋。
“我已經答應給你捐獻骨髓,你不需要再來落井下石。”沈云清聲音沙啞,身心俱疲。
“你真的天真的以為你給我捐獻了骨髓,就可以看到四年前你剩下的那個野種嗎?”許西西笑靨如花,卻毒得宛如罌。
沈云清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滿眸戾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野種,剛從你肚子中生下來就被南潯抱去扔了,他告訴你孩子在孤兒院,不過是為了讓你心甘情愿給我捐獻骨髓。”許西西眉梢上揚,沾沾自喜,顧南潯為她,愿意不擇手段。
“不可能的,顧南潯不會騙我。”沈云清眉頭緊皺,低聲呢喃。
“呵呵,難道你忘了麼?顧南潯為了我,不久之前才殺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傲慢的語態字句抨擊著沈云清千瘡百孔的心。
的確,顧南潯為了防止沈云清會借由腹中胎兒嫁入顧家,不惜親手灌她喝下墮胎藥。
哪怕沈云清一開始就知道,宮外孕的錒胎烎兒,活不下來,可是,他的殘酷絕情還是如一把利劍一般,一刀一刀割傷得他體無完膚……
“許西西,要是見不到孩子,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好了,反正,顧家不會讓一個要死的人進門。”沈云清冷冷的譏笑著,臉蛋蒼白如雪。
“賤人!閉嘴!”許西西惱羞成怒,一股腦沖上去甩了沈云清一耳光。
臉頰發麻,耳畔嗡嗡作響,沈云清吃痛的咬緊牙關,但下一秒,她也拼盡全力打了回去。
這世上,她可以被任何人作賤,被任何人看不起,唯獨奪走她一切,害她一無所有的許西西不配。
“啊!”許西西身姿不穩,直接摔到地上,捂著紅紅發麻的臉頰,許西西低聲抽噎起來:“姐姐,我知道你不愿意給我捐獻骨髓,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是真心關心你的身體……”
楚楚可憐的聲音刺痛沈云清的耳朵。
看著許西西矯揉做作的模樣,沈云清只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