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逢秋是害怕的。
她甚至慶幸他新婚夜出差了,這樣可以讓她晚一點面對自己已經結婚這個事實。
可是忽然想起先前那個帶著顏色的夢,逢秋臉頰瞬間紅成小番茄,她扯了扯毯子,一下子蓋到自己臉上,竭力把那些曖昧的幻想從自己腦袋里趕出去。
第2章 描金
今天周末,白日在家里休息一天,晚上七點,逢秋換上一件淡藍色刺繡吊帶禮服,代替徐清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晚宴設在一個五星級國際酒店,逢秋被徐清的司機送到酒店門口。
黑色卡宴緩緩繞過噴泉花壇,在門廊邊停穩。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拉開后座車門,逢秋提著裙擺走下車,黑色絲絨細跟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咔噠。
“謝謝。”逢秋朝司機點了下頭,聲音柔軟。
司機笑,“太太客氣了,那我先離開,希望太太今晚在宴會上玩得開心。”
宏偉漂亮的酒店門口,陸續走進上流社會光鮮亮麗的男人和女人,里面觥籌交錯,昂貴的水晶吊燈下紙醉金迷。
經過門口,逢秋把手中的黑色啞光描金邀請函遞給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生。
“徐太太,請進。”侍應生態度尊敬。
逢秋抿了抿唇,走進宴會廳。
一時間,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逢秋身上。
女孩一襲淡藍色長裙,腰間的鈴蘭花刺繡素雅溫柔,她皮膚白皙,身材柔美漂亮,精致的小臉上化著淡妝,濃密的烏發盤在腦后,用一只銀質發卡固定。
她身上的氣質溫柔、恬靜,仿佛一團風吹的白棉,和紙醉金迷的庸俗格格不入。
有人竊竊私語:
“臥槽好美!這哪家的小千金,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僅你不認識她,恐怕這里逢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她,她是虞家十七年前走丟的親閨女,三個月前才找回來。”
“怪不得長得那麼好看,虞勉然年輕的時候不就是南城第一美人嗎?她女兒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愧是虞家的小千金啊,這小臉蛋兒水靈靈的,這要是我女朋友,我能稀罕死。”
“她不可能是你女朋友,人家早在三個月前就嫁給香港那位了,你想要她,除非跟徐清搶女人。”
“嫁給徐清又怎麼樣?這香港富太不是那麼好當的,你看看她一個人來這里,不言而喻,要是徐公子重視她,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南城?”
“哼!徐清那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折腰?徐家是厲害,她嫁過去不還是守活寡?”
“這也不一定,人家說不定能在外面包養一個小白臉?”
“她敢嗎?虞家把她接回來又怎麼樣?最受寵的不還是那個養女?說實話,我看她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徐清娶了這麼一個女人,無非是為了那張臉不會拖累徐家的基因罷了。”
“你說的有道理。”
……
聽到這些詆毀的話,逢秋斂了斂眉,抿唇不語。
她安靜地站在長桌旁邊,細白的指尖托著一杯紅酒,慢慢抿著。
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和墻頭草,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走到逢秋身邊。
一雙混濁的眼睛曖昧地掃過女孩白皙的皮膚,挑眉玩味地說,“逢小姐,你好,我叫裴墨回,香港人。
逢小姐,我很欣賞你。”
說著,男人的大手曖昧地碰到女孩白嫩的肩頭。
逢秋立刻皺眉,后退一步,“裴先生,請你自重。”
裴墨回就是個紈绔子弟,聽到這話,譏諷地笑,“逢小姐,聯姻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別那麼認真嘛。更何況,你老公可是在新婚夜就拋棄你了,說不定他現在正躺在哪個女人床上呢,你又何必為他守身如玉呢,我也很會疼人的。”
“我和我老公的事,跟你沒關系。”逢秋漆黑的瞳孔頂著男人丑惡的嘴臉,一字一句地說。
裴墨回第一次被女人這樣打臉,當即冷了臉色,字字句句像刀一樣,“小賤人,你裝什麼裝?就憑你的身份,能嫁進徐家,想必在床上不少發·騷吧,一個婊子裝什麼處女?難道你在徐清身下發·騷的時候還要裝第一次嗎?”
長這麼大,逢秋第一次聽到這麼難聽的話,她攥緊手指,憤怒地瞪著裴墨回,“你閉嘴!”
“哼!被我說中了?”裴墨回靠近逢秋,用他那惡心的聲音嘲弄地說,“逢小姐,別不承認,你就是個小|騷貨!”
旁邊有人看到裴墨回靠近逢秋,立刻鄙夷地說:
“這麼快就耐不住性子勾引男人了?”
“真不要臉!眼光也不好,勾引裴墨回,她也不怕得病!”
聽到這些毫不留情的話,逢秋眼眶發酸,指甲都鉗進了手心里。
為什麼人會有這麼殘忍的惡意?
被裴墨回一鬧,晚宴上的人看逢秋的眼神都有點瞧不起,甚至拍賣會開始的時候,都沒有人坐在她身邊,仿佛她是什麼惡心的病毒一樣。
逢秋攥緊手指,斂眉沉默。
她告訴自己再忍一會兒,不要跟這些人起沖突,沒意義。
五分鐘后,拍賣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