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墨云渡已經下了馬車,她也不敢耽擱,強忍著身上沉甸甸的感覺跟上。
墨云渡顯然已經是端王府的常客了,剛露面,門口的家丁便已經恭敬迎上來,“督主您來啦,我家王爺在果林里等著呢,督主您直接去就是。”
墨云渡嗯了一聲,邁開修長的雙腿往里走。
時春柔在后頭跟著,不免有點好奇,“督主,端王府很大嗎,居然還有果林,種的什麼果子啊?”
“你想要什麼果子,就有什麼果子。”墨云渡輕聲道。
“……”時春柔不問了。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果林,要什麼有什麼,那得是多大一片果林啊!
可當走到了地方,看見了那片果林時,時春柔不由驚愕地微微張嘴,總算信了墨云渡的那話。
那片所謂的果林,其實就是幾棵銅鑄的巨大柱子,柱子上方延展出無數分支,又綁了薄薄的金片做點綴,乍一看的確很像是樹。
至于果子,則是用絲線吊上去的,應有盡有,十幾個身著薄紗襦裙的女人赤腳游走在木地板上,伸出纖纖玉手摘下垂掛的水果。
那纖細皙白的手指捏著果子,仔細的將皮撕下來,再將里頭可口的果肉切得小小一塊,配上銀制的細叉,用被果皮染了幾分色澤的手指捏著叉柄,送到正中央那張四米見方的方榻上,單肘撐頭側臥的男人嘴中。
男人一身衣裳也松松垮垮,就連發冠都是歪著的,俊美的臉頰依稀和皇帝有幾分相似,但要蒼老一些,卻也更有魅力一些。
時春柔雖然從未見過端王,但也能確定,那榻上之外便是端王了。
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樣的人,當真有心思謀反嗎?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直白,榻上的端王忽地抬眸,眼神落在了時春柔身上。
剛才還慵懶沉醉女人鄉的樣子煙消云散,他直接推開了身旁的女人,目光落在時春柔身上,帶了幾分驚艷和貪婪。
“墨督主,你身邊這位美人是送來給我的嗎,還真是巧了,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就盼著尋一個這般的女人。”
時春柔聽得頭皮都在發麻。
她剛過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那些伺候的女人身上,滿是薄薄輕紗遮不住的淤青和傷疤,大部分還都集中在大腿根和胸前。
這兩個地方能被蹂躪至此,可想而知在床笫之間,端王玩得到底有多瘋狂。
時春柔看過一本民間話本,上頭說男人若是能力不行,便分外喜歡在那事上施暴,看著女人在身下哭喊求饒,便是另外一種歡愉。
不敢想,若是她被端王拿下了,身上得成什麼光景……
時春柔不禁打了個寒戰,將目光投向墨云渡,卻見男人沒有半點反應。
眼前就是懸崖,她只好強行讓自己泰然自若,沉著氣向墨云渡開口,聲音嬌嗔,“督主,你怎麼不早些和妾身說,端王爺如此氣度不凡啊,妾身只瞧了一眼,便覺得崇拜得很吶。”
妾身兩個字,時春柔特意咬了重音。
端王的臉色瞬間沉下去,瞇起眸子打量時春柔,“你就是皇帝送給墨督主的那個女人啊?”
“是,妾身時春柔,見過王爺。”時春柔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心里則是暗暗松口氣,覺得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
哪知道下一瞬,便聽見端王興奮大笑起來,“皇帝特意選的女人,那我就更加要嘗嘗是什麼滋味了!”
第九章:三根手指未免有些太粗
端王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兩只手也合十搓著,滿臉進餐前的興奮和期待。
“皇帝別的不談,挑女人的眼光確實實打實的好,時春柔是吧,模樣標志,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總是要試試才能評價的。”
話音落地,都不用他吩咐,旁邊的婢女便已經走上前,手搭上時春柔的胳膊,扶著她要往端王跟前去。
時春柔想掙扎,兩個婢女只輕輕用力,她便感覺自己兩條手臂連帶著身子全麻了,根本使不上力氣,軟綿綿地被拖著走。
只剩下腦袋還是自由的,能轉過去看向墨云渡。
那雙澄澈的眸子里瑩潤著水光,像只搖尾乞憐的小哈巴狗似的。
墨云渡倏然被這目光刺了一下,腦海中又不禁閃過了多年前的那雙稚嫩眼眸。
眼瞧著時春柔就要被拖到端王面前,他才走上前,大手一撈,將人拽回了自己懷中。
時春柔整個人還是軟綿綿的,四肢無力,只能趴在他胸口。
墨云渡垂眸,正好看見她垂在身側的兩只手,用盡全力,攥緊了他的一角衣袖,仿佛這是什麼救命稻草般。
漆色瞳孔,暗暗翻涌起來。
“墨督主,這是何意?”端王不高興了,沉下臉望向墨云渡。
墨云渡緩緩開口,“畢竟皇上送到咱家身邊的人,名義上還算寧貴妃半個娘家人,若是知曉在咱家眼皮子底下被人碰了,該借此拿喬咱家了。
”
快到嘴的肥肉飛了,端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心中的怒氣紓解不開,便順手在身旁婢女的大腿上擰了一把,語氣陰測測地,“也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是皇帝送你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