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女子。”
“孤不信空穴來風,或是你喜歡的這女子拿不出手?還是你讓孤自己去查?”
謝云曄眉頭緊鎖:“談不上喜歡,只是覺得順眼罷了,是孟二的妹妹。”
太子低頭思索:“孟二還有妹妹?”
“庶妹?”
謝云曄點頭。
“庶出身份太低,配不上你,莫要惦記了。”太子一錘定音。
“我也是庶出,殿下忘了?”
謝云曄這句話叫太子再次抬起頭,直直凝視他。
“你如今不是。”
謝家人戰死沙場的太多,子嗣不豐,到謝云曄這一輩更是。
前面十幾年只他一個男丁,謝云曄便被抱到謝夫人膝下撫養,記作嫡子。
只是去年,謝夫人生了自己的兒子。
謝府也不再風平浪靜。
“你知道孤沒有別的意思,你是庶出或是嫡出,孤都不在意。”
“孤看重的是你這個人。”
謝云曄:“我知道,只是殿下,我不覺得庶出低賤。”
太子嘆氣,他今日不該在謝云曄面前談論嫡庶。
幼時謝云曄因庶出身份和妹妹吃了許多苦。
他的母親出身太低,為謝家不喜,也懷疑謝云曄的身世。
直到后面謝府生不出別的男丁,謝云曄越長大越像老國公,他才得到謝家重視。
“阿曄,孤絕不是嫌棄庶出,只是嫌棄娶她對你毫無助力,但娶孟二便不同。”
“和孟二聯姻,明面上是和孟府,但實際上牽扯的是陳國公府,孟二的母親是陳國公最疼愛的小女兒。”
“陳國公是父皇的親舅舅。”
“你母親去年剛生了兒子,一個是自己親生的幼子,一個是抱來的庶子,換做是你,會甘心叫不是親生的孩子,坐上世子之位?”
太子直接點明謝云曄的處境。
“你跟孤十幾年的好友,是孤最信任的兄弟,孤希望你好,也希望坐上世子之位的是你。”
謝云曄沉默許久,太子說的他又何嘗不知道。
妹妹幼時被故意虐待,今日又險些被人算計,姨娘也常年臥病在床,這樁樁件件都有嫡母的參與。
他們明面上是母子,背地里早已是仇敵。
這世子之位,他只能拿到。
“殿下,是我沖動了。”
謝云曄已經做好了決定。
只是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些悵然若失。
太子點頭,出言安慰:“阿曄,我們身在這個位置,便會有許多不得已,你是,孤也是。”
“如今孤腹背受敵,若孤日后能……那時你想做什麼,孤能幫,便會盡全力幫你。”
謝云曄:“殿下,我明白了。”
太子:“不久后便是六年一次的清河秋狝,孟二傾心于你,你若真的想和日后妻子心意相通,那時你們正好可以培養感情。”
清河秋狝是本朝的傳統,六年舉辦一次,為期兩個月,是皇帝圍獵閱兵的活動。
除了皇家,王公大臣及其部分家眷亦能一同前往。
謝云曄:“殿下操心我的婚事,那殿下可有屬意的太子妃人選?”
太子輕笑一聲:“清河秋狝時再看吧。”
謝云曄:“假若殿下日后有喜歡的女子,但身份不高……”
謝云曄話還未曾說完,太子便擺手打斷他。
太子頗有些無語:“阿曄,孤不會喜歡任何女子,孤喜歡的,只有權勢。”
“情情愛愛這種東西,這輩子孤都不可能碰。”
————
“李忠!”
內侍彎著腰小心翼翼:“殿下,奴才在。”
“派人去查查那個孟家庶女。”太子眸色冰冷,深邃立體的五官極為攝人。
謝云曄和他是同一類人,平日里從不關注女子,更不會覺得哪個女子順眼。
太子想知道這女子到底用了何種手段,竟叫謝云曄對她起了心思。
“是,奴才這就去查。”
————
“小姐今日嚇到了吧,日后奴婢還是要寸步不離跟著小姐。”
孟錦月輕輕搖頭,反而安慰秋寧,
“秋寧,別擔心,我沒事的。”
前世,她膽子小什麼都害怕。
人也怯弱,永遠只想將自己藏起來,好似只有藏起來,才能活下去。
這輩子她不會了。
“秋寧,去備水吧,我想沐浴。”
“好,奴婢這就去。”
————
“小姐,您長得真美啊。”
秋寧拿著帕子細致給她絞著頭發。
孟錦月剛剛沐浴完,墨發松松的散了下來,如云霧一般,素白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白皙泛粉的鎖骨。
秋寧:“奴婢若是男子,定然會為小姐神魂顛倒。”
“讓開!”
“二小姐,我們小姐在沐浴……”
門外的丫鬟話音未落,孟錦溶便已經闖了進來。
她一進屋便注意到了窗邊軟榻上的孟錦月。
許是剛沐浴完,孟錦月只穿了一身淺黃色的紗衣,襯得她膚色瑩白勝雪,白的好似在發光。
孟錦溶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她本不該繼續看的,越看越妒。
可偏偏眼睛卻自虐一般,直直盯著孟錦月。
一寸寸掃過她嬌媚絕色的面龐、纖細的腰肢……
老天真是不公平,她的母親是圣上親表妹,外祖父是圣上親舅舅。
而孟錦月的娘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商戶女,她的外祖家也都是不入流的低賤商人。
但偏偏孟錦月卻處處都比她美,肩膀纖弱,腰肢纖細,腰細就算了,偏偏胸也比她大。
膚色更是比她還要瑩潤白皙,她平日里已十分注意,從不曬太陽,那些涂身的香膏更是日日不落,可依然遠遠比不上孟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