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昔掐緊了手中的帕子,緩緩開口:“神君可否救我父一命?”
“你父勾結魔族,罪該當誅。”
龍彥冷漠得聲音不由刺痛她的心,白語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龍彥見她許久不曾說話,正要趕人,就聽她忽然道:“如果用一樣東西來換呢?”
“什麼東西?”他好整以暇。
白語昔目色空洞:“我的命。”
龍彥目色一顫,隨即嘲諷:“你以為你的命有多珍貴?你父率天靈族勾結魔族,你們全族都該誅殺!”
隨著他話音落下,九宮殿外一道驚雷落下。
龍彥瞬間來到她面前:“本君最厭惡被人威脅,你若真想死,就找個寂靜之地,莫要污了我天族圣地。”
第三章 生死看淡
白語昔步伐僵硬地離開九宮殿。
九天殿外,梨花如雪一般飄落。
白語昔伸出手,接住那雪白的花瓣,將其攥在掌心,一步步得離開。
小時候,她常聽聞龍彥神君拯救黎民,是天下最好之人。
便憧憬能嫁與他為妻,還為此日日去神女殿祈求。
如今真的嫁與他,她才發現他所有的好,都給了天下人……
殿內,龍彥經她一鬧,揮手將案臺竹簡甩落在地。
……
天上,沒有時日。
白語昔將從九天殿帶回的梨花花瓣放入檀木匣中。
因里面有她的仙力,所有的花瓣都保存的很鮮活。
她呆看了許久,復將蓋子合上,小心放在枕下,這樣仿佛就如龍彥陪在她身邊一樣。
這夜,異常寒冷。
白語昔好不容易睡著,夢中龍彥的話忽然出現在腦海,她猛然驚醒。
而后朝著外面喊:“小蝶。”
小蝶聽到她的喊聲,連忙進來:“小姐,怎麼了?”
“快,替我更衣,我要回去一趟。”
小蝶不知她為何這般著急,忙拿了長衣給她披上。
白語昔用著緊剩得仙力回天靈族。
天靈族在南海,她花了半日方才趕到,趕到時已是黎明。
這里一片竹海,看著很是寧靜。
白語昔松了一口氣,抬腳正要進入,忽然被一屏障給彈開。
她眸色一怔,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見她兄長白陌一身青衣落下,面色冷漠:“不知戰神之妻來此有何貴干?”
白語昔顧不上他的疏離,忙問:“哥,天靈族近日可無恙?”
白陌聽罷,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問,還嫌害天靈族不夠?”
白語昔整個人懵在原地,不知他此話何意,什麼叫她害了天靈族?
“哥……”她握住白陌的手,話還沒有問,可下一秒白陌卻將她一把甩開。
她不察,直接跌出結界外一米多遠。
白陌眸色一顫,很快就恢復冷漠:“我們天靈族沒有你這號人,我也沒有你這個妹妹。”
白語昔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著白陌,就見他毫不留情甩袖飛身離開。
她心底悶痛,緩緩從地上爬起,呆望著被屏障所隔開的家,喉嚨澀然。
“大哥,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求神君放過天靈族的。”
話落,卻無一人回應。
空氣中,只有風吹竹林的聲音。
白語昔沒有離開,她坐在草坪上,抱著枯瘦的身子,望著南海茫茫,不知何處是家。
她身后,竹林里,白陌隱身站立。
他安靜地陪著白語昔,想起剛才自己甩開她時,手不覺顫抖。
“語昔,如今我天靈族遭滅頂之災,你可切莫摻和進來……”
……
白語昔不知坐了多久,她看著明月從海岸線落下,才踉蹌著站起身。
站起身之時,她只看自己手指似是有竹節顯出。
她本是一竹仙,阿爹說,竹仙亡故,將化回南竹,回歸自然……
她沒有回九天殿,而是直接去到了天牢。
將身上僅有一截仙笛給了天兵,天兵才放她進去。
天牢里。
白策一身是傷躺在冰涼的石板上。
“阿爹……”白語昔看著他年老遭罪,鼻尖酸澀。
白策聽見聲音,緩緩睜開眼,見是白語昔,他忙從地上爬起:“你怎麼來了,快走。”
白語昔知他擔心自己被連累,隔著鐵欄握住他的手。
“阿爹,不用擔心,是神君讓我過來看您的。”
白策這才放下心來,仔細看著白語昔,含淚道:“阿爹沒事,你快些回去吧。”
白語昔含淚點頭,聲音嘶啞:“阿爹,你放心,就是拼盡這條命,我也一定會救你出來。”
“阿爹活了萬年,生死早就看淡,我兒大好年華,且莫為了我的事惹神君不快。”
白語昔還想說什麼,天兵已經來催促。
她只得先行離開。
回去后。
她只身去往九宮殿,站在殿內等待龍彥回來。
在這天界,唯一能救她阿爹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在這里,一站就是一夜。
第二日黎明之時,她忽然見案桌前透心境亮起,一個天兵浮現在半空中道:“按神君吩咐,白策已行刑!”
白語昔霎時臉色蒼白一片!
第四章 天后誕辰
這時,白語昔身后殿門被人推開,她僵硬地轉身就看龍彥一身煞氣而來。
“你殺了我阿爹?”白語昔顫抖著發問,聲音凄涼。
龍彥看著她蒼白的臉,胸中一悶,冷聲道:“誰準你來九天殿竊聽?”
白語昔見他承認,喉嚨一股鮮甜涌出。
她強壓著胸口,目色空洞得看著他,心底苦澀:“所以,神君可要懲治于我?”
龍彥一時答不出。
半晌,揮手將她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