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綿軟的身子貼在男人堅硬厚實的后背上,溫熱的氣息噴灑他的脖頸間,有一股幽蘭的香氣,令男人心頭一蕩。
江磊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刻意忽略背上那讓人血脈噴張的棉軟觸感,并快速疾步前行。
也不知是走得太快,太急,還是背后那嬌軟身軀的影響力太大?
一路上他心跳加速,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到了!”
他輕輕將身后淺睡的女子喚醒,并小心地將她放下來。
溫月揉揉惺忪的睡眼,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破舊的青磚瓦房前,門前掛著一個發黃的牌匾,寫著“清河村委辦公室”幾個字。
“走,我們進去。”
溫月抬手拉了拉江磊粗壯的胳膊。
男人如遭電擊一般,迅疾躲開,
他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眼底閃過一道異色,又緩緩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怎麼了?”
溫月的手還尷尬地舉在半空中,被他過于激烈的反應著實嚇了一跳。
“沒事。”
江磊頓了一下,聲音依舊平淡無波,溫月怔愣片刻,旋即進了屋子。
“同志你好!我們是來辦落戶的,這里有村長的介紹信,您給瞧瞧。”
溫月恭恭敬敬地遞上提前備好的信函。
工作人員是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女士,燙著城里人最時興的大波浪卷發,整個人有些懶懶散散的,像是沒睡醒。
溫月第一眼見到就對她沒有好印象,可還得求人辦事是不?
只好收起心中異樣的排斥感,禮貌地向對方笑笑。
“江磊?”
中年婦人拿起信函,狀似無意地撇了一眼,而后又皺起眉頭,狀似不滿地嘟囔道:
“怎麼這時候才來,都快下班了。”
“實在對不住,耽擱您時間了,麻煩您給辦辦!”
溫月再次恭敬地致歉,心里卻覺得自己很虛偽,
明明大家都是鄉下人,誰又比誰更高貴,可現實是,求人辦事就會矮人一頭。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把這份文件簽了,一個星期以后再來取戶口本。”
中年婦人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個人信息的詳細情況,只需本人簽字就好。
可溫月還沒來得及接過那張紙,就被另一個工作人員快速抽走了。
那人看她一眼,而后伏在中年婦人的耳邊,悄悄說著什麼,
溫月只能從中年婦人不斷探向自己和江磊的目光中揣測,
他們談論的,一定與江磊落戶的事有關。
溫月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工作人員走后,中年婦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她好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溫月,“今天辦不了,回去吧!”
“為什麼?”
溫月有些焦急,走了那麼久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又說辦不了,擱誰都忍不了。
“村委的印章沒印泥了,得去鎮上買,采購的同志順帶還會半路探親,所以你等過兩個月再來吧。”
溫月心下一沉,明明都已經快辦好了,怎麼方才那位工作人員一來就說辦不了。
她分明是在找借口。
“這話怎麼我們進門的時候不說,讓我們簽文件的時候也不說,偏偏方才那位大哥一進來,就變了?”
中年女人將桌上的鋼筆一扔,狠狠地掃了一下溫月,
語氣帶著幾分惱怒,
“問我做啥?去問給你們開介紹信的那位呀,我一個辦事的工作人員,哪兒來的權利說給你辦就辦。
”
“你胡說,村長要是不想給我們辦,為啥要開這介紹信?”
印泥的事是假,后面的話,溫月其實已經信了幾分,
只是她還摸不透村長為什麼要這麼做,只得故意刺激中年婦人,以期能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我可沒提村長,是你自己說的,人家開的介紹信,你難道都沒好好看過?”
溫月還真沒看過,經她一提醒才看見,信上寫著“此信當日有效”,
她心里咯噔一聲,壞了,今兒要是辦不了,再想讓他開這信就難了。
看來他是打定了主意,死活要收房,
不過那日被自己暫時糊弄住,估摸著回家后就清醒了。
溫月可不想剛穿來這里,就得露宿街頭,既然講道理行不通,那她便也蠻橫一回!
第4章 我想退婚
溫月繞至中年婦人的背后,將她從凳子上一把拉起來,
而后,趁中年婦人膛目結舌之際,迅速伸手拉開抽屜,
一個圓形的紅色鐵盒,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溫月將鐵盒拿在手上,笑開了花似地往中年婦人眼前晃了晃,
“這是啥?”
“你們要咋哩?無法無天了是不?我告訴你姑娘,你們要是現在把這印泥放下立馬出去,這事兒我當沒發生過,要是想硬來,好啊,我立馬喊人送你們去縣派出所。”
中年婦人傾身想要從溫月手里拿過印盒,
一只鐵掌繞過她的頭,從溫月那里接過印盒,打開后使勁將拇指摁下去,
然后拖過文件快速簽好名字,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相當默契。
拇指摁在紙張上,印下鮮紅清晰的指印。
文件一式兩份,溫月從桌上收起一份,折了幾折,小心地放進自己軍綠色的斜挎布包里,然后拍拍怒火中燒的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