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見過帝君。”司命拱手行禮后站在虞塵身后，看著顯現著君璟墨身影的水鏡，眼中閃過抹什麼。

“人界命數由你而定，姜云卿這一世不該是那般的。”

“帝君，姜云卿殿下乃是鳳族，身具仙格，便是歷劫命數也輪不到小仙安排，一切皆是天命，帝君該是明白的。”

聞言，虞塵默了瞬，揮袖間水鏡散去，他轉頭看向司命道：“天命，就一定不可逆麼？”

第16章 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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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天界霎時歸于寂靜。

司命看著和往日大有不同的虞塵，心中震懾：“帝君，還請慎言。”

“……”

“轟——！”

虞塵的沉默著，顯得天際突然響起的轟雷更加震耳。

虞塵和司命一同朝著天際望去，一個眼神平靜，一個敬畏。

天命，那是六界之人不得不遵從的存在，而虞塵剛剛所言，無異于對天命不敬！

“你退下吧，今日起本帝會閉關，天界事宜由你來安排。”

“是。”

司命拱手俯身，后退離開。

虞塵依舊望著天際，眼中一片復雜，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北荒之地。

君璟墨看著同龐然大物戰在一處，滿身鮮血的姜云卿，瞳孔一縮，忙沖上前，將人從生死一線中救出來。

“卿卿！”

他緊抱著懷中之人，手中魔劍陡出劃過北荒兇獸的背脊，留下一抹血痕。

“咳咳——！”

姜云卿輕咳著，將喉間翻涌而上的血液盡數咽了下去。

她掙脫開君璟墨的手，神色微冷：“你跟蹤我？！”

“我只是擔心你，北荒兇獸非你能敵，你不該來。”君璟墨的眼中滿是不贊同，還帶著幾分的勸說。

聞言，姜云卿冷笑了聲。

她慢慢站起身，不遠處是虎視眈眈的北荒兇獸，面前是君璟墨擔憂的目光。

可對姜云卿而言，那北荒兇獸帶來的危險甚至還沒有君璟墨高，他曾經帶給她的一切，都要比這血肉之痛痛了不知多少倍。

“你既知我來此，可知我為何會來？”姜云卿突然問道。

君璟墨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他這般神情，姜云卿輕笑了聲，眼中神情愈發奇異：“因為北荒兇獸守護的神兵，是殺生刃！君璟墨，你們魔族不死不滅，唯一能殺了你們的便只有這殺生刃！”

姜云卿的話令君璟墨怔愣，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他還記的曾經在凡世時，她倚在自己懷中，眉目含情的望著自己，好不深情。

可現在，她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殺生刃！

他確實是忘了，畢竟沒有人會為了殺一個魔，不惜自己的性命前來北荒，只為從兇獸的手下取得殺生刃！

“……你，是真的想要殺我？”

“不然？君璟墨，你做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楚。”姜云卿的話中滿是痛苦，每見到君璟墨一次，她就會想起一起過往，再經歷一次那種絕望。

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受，心空空的，好像什麼都無法填滿。

君璟墨抬手撫著心口，深深的看著姜云卿，千言萬語最后化作一聲喃問：“你想好了？”

“……”姜云卿沒有回答，眼中的冰冷早已給了君璟墨答案。

“好，既是你想的，我幫你。”

話落，君璟墨在姜云卿詫異的目光中，轉身朝著北荒兇獸而去，他手中魔劍黑霧翻騰，剎那間，北荒境內一片天翻地覆。

許久，隨著巨物砸落在地的轟震聲，君璟墨滿身浴血的朝著姜云卿走來。

姜云卿看著他沒有動作。

而君璟墨則是緩緩伸出手，將從北荒兇獸腹中取出的殺生刃放到了姜云卿眼前：“殺生刃，你不是要殺我麼，我成全你。”

第17章 殺生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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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卿看著眼前泛著冷光的殺生刃，還未接觸便已察覺到了上面的死氣。

“你什麼意思？”她冷眼看著君璟墨，眼中滿是防備與懷疑。

君璟墨瞧的心中一澀，連帶著身上血痕的疼痛都深刻了幾分：“我只是想成全你，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做到，即使是殺我！只是卿卿，若我沒死，那你可否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忘掉曾經的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話中滿是卑微懇求，同在凡世時相差甚遠。

姜云卿瞧著這般的君璟墨，只覺得陌生，原來她從沒有真的熟悉過他吧，若不然，怎麼會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可那與她何干呢？天師府上百條性命總該有個交代，那是她的家人啊，她的一切被他親手顛覆，即使他死了，也是他罪有應得。

“你以為我不會動手？”姜云卿問著，奪過殺生刃猛然插進君璟墨的心口。

“——！”

痛——

君璟墨沒有看心口的傷，只是看著姜云卿，縱使此時魂體內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眉心緊皺，將痛哼壓抑在唇舌間，卻依舊不肯將落在姜云卿身上的目光移開。

那是他深愛的人，縱使現在感受的這些苦痛是她賜予的，他也不曾升起半分恨。

姜云卿是他的神，是他的道，縱然曾錯認，可如今，他依舊虔誠。

抬手握住姜云卿攥著殺生刃的手，用力往心口處捅的更深。

刀刃穿透血肉的聲音在此刻的寂靜中顯得尤為大聲，血腥之氣彌漫著整個北荒，也將姜云卿和君璟墨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