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上另一個乘客都躺在椅子上睡覺，沒什麼不對勁的動作。

　　另一個乘客到目的地后，中年男人下車給他提了箱子，付錢走人。

　　中年男人重新上車，現在車里徹底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車緩慢地往前開著。

　　李柚白無所事事看著窗外，陌生的山巒，荒無人煙的水泥路。

　　李柚白：“還有多久？”

　　司機：“快了。”

　　過了會兒，李柚白又問了遍，還是那個回答。

　　李柚白開始感覺不對勁，抿唇看著窗外，任憑車開了會兒，還是沒到縣城。

　　這次她不開口問了。

　　不知開了多久，太陽明晃晃地掛在高空。

　　他們早上出發，現在都中午了還沒到。

　　李柚白有些心急，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直到司機突然把車停在一個小山坡上，說了句，“我下車上個廁所，你們在車上待著。”說完拔掉車鑰匙關門下車，從車后方跑遠。

　　李柚白想跟上去，拉了拉車門，發現車門鎖上了。

　　直到這李柚白才真正確認是真的不對勁！

　　不管他是不是要把他們賣掉，李柚白都想要先逃下車。

　　她在車里到處摸著，好在車門雖然鎖上了，車窗戶還能打開。

　　李柚白快速把自己面前這扇窗戶搖下來，憑借身體的小巧，輕輕松松鉆了出去。

　　游安就不行了，他高一些，骨架也相對她較大，如果硬要鉆，肯定會卡在窗口。

　　李柚白咬牙，放棄讓游安出來，而是向他伸出手，“棍子給我。”

　　游安從花布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臂長的棍子，從車窗戶遞出去。

　　李柚白接過，“我去看看，很快回來。”

　　說完，她獨自一人朝著中年男人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跑出點距離，轉了個彎。

　　李柚白在一處田坎邊發現中年男人的身影，還真在上廁所，露天站在田邊，背對著她，抖抖身體。

　　她與中年男人隔著不遠的距離，躲在山體背后。

　　男人上完廁所，舒爽地嘆一聲，拉起拉鏈，開始在原地抽煙。

　　就在這時，男人口袋里的電話響了，他摸出接起喂了一聲。

　　“快到了快到了，你急什麼。”

　　“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不會讓他倆跑了的。”

　　“嗯嗯，我知道了。”

　　“買家你商量好沒？”

　　“那就好。哎，你出來接的時候，記得帶點東西，這次還跟來個毛頭小子，我怕咱倆按不住。”

　　……

　　聽到這李柚白已經確定個十之八九了，眼前這個說要載他們去火車站的中年男人就是個人販子。

　　李柚白不能讓自己在陰溝里翻車，趁著男人打電話的這點時間，悄聲摸過去。

　　一棍子悶在對方身后。

　　中年男人沒料到身后有人跟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手中的手機一掉，自己也順著田坎滾了下去。

　　還未爬起，罵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

　　打他的人又追跳下田坎，在他腦袋上又悶幾棍。

　　不知打到了哪個開關，中年男人抽氣幾聲暈了過去。

　　李柚白舉著斷裂的棍子，氣喘吁吁地蹲在男人身邊，去探他的鼻息，還有。

　　男人是暈過去了。

　　她二話沒說從他身上摸出車鑰匙往回跑。

　　手忙腳亂地跑回面包車邊，用鑰匙開了門，坐進去。

　　游安看見李柚白掄著半截棍子跑回來，氣喘吁吁，滿面通紅，猜測肯定出了事情。

　　游安快速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怎麼了？他打你了嗎？柚子！”

　　李柚白坐在面包車后排喘氣，腦袋還是懵的，手里緊緊抓著棍子。

　　隔了半晌，才給游安解釋。

　　“那男的要把我們賣了。”

　　像是PTSD，游安臉刷就白了。

　　第一反應是，“柚子，你跑。”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跑嘛。”李柚白舉舉手中的車鑰匙，“你會開車嗎？”

　　游安當然不會。

　　李柚白也沒等他回答，下一秒，“算了，我來吧。”

　　把棍子塞到游安手里，她擠著身體，從前面倆座位的空隙爬到駕駛座。

　　李柚白感覺有什麼在身體涌動，那麼多的害怕當中突然多了一絲絲興奮。

　　她有模有樣地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扭，點火。

　　下一步不知道干什麼了。

　　車轟隆隆停在原地。

　　李柚白東摸摸西看看，發現座位旁邊的拉桿被拉起來了，剛才那中年男人開車時好像是放下的。

　　她嘗試著放下車側邊的拉桿。

　　車在那一瞬間，沖出一段距離，差點沖下坡。

　　她猛地踩住剎車，車才停在了原地。

　　游安坐在后座，被嚇回神。

　　“柚子……你要不……”

　　李柚白：“坐好！”

　　游安：“……”

　　被嚇了通后，李柚白找出點竅門，扶著方向盤，努力找角度，一點一點的挪。

　　不過一會兒便從土坡上挪了下來。

　　最難的地方過去。

　　李柚白增長了點信心，松開剎車，踩油門，車猛地開了出去。

　　游安扶著前排座椅。

　　李柚白在前面開車，第一次開就速度飛快。

　　好在這條路沒什麼其他車，李柚白又確實有點天賦，所以他們開的很順暢。

　　李柚白還有心情跟游安說話，“我就說吧，我可以的。”

　　游安：“……”

　　李柚白抓著方向盤，看向遠處，身體緊繃感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觸手可得的自由。

　　這才有點叛逃的感覺。

第二十八章：查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