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柚白翹嘴，“哦。”

　　*

　　午飯時間，老太太從房間里拿了瓶白酒上桌。

　　李柚白看見，眼睛瞬間亮起，舔了舔嘴唇。

　　明知故問道，“你要喝酒嗎？”

　　“不然呢。”老太太手腳利落地打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也想喝？”

　　李柚白亮著眼睛點頭。

　　“喝個屁，小兔崽子成年沒有啊？”

　　“我成年了！”李柚白臉不紅聲不抖地說謊。

　　“成年了？身份證拿來瞧瞧。”

　　李柚白不說話了，她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成年。

　　“跟我犟？”老太太斜眼瞥她，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滿足地嘖了聲。

　　李柚白埋下頭扒飯。

　　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老太太突然出聲，“對了還沒問過，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叫什麼名字？”

　　李柚白還記著剛才的事，“憑什麼告訴你？”

　　老太太像看小屁孩兒樣逗她，“不告訴我也成，大不了我就給你取稱號，怎麼順口怎麼來，二狗子怎麼樣？好聽又好記。”

　　李柚白咬牙，惡狠狠扒了口飯，“我叫李柚白，他叫游安。”

　　“人家又不是不在這兒，需要你動嘴來說？”

　　反正她做什麼都是錯！

　　李柚白發誓，她再也不要跟這老太婆說話了。

　　老太太也沒管她的小脾氣，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地轉過頭去，溫和地看著游安。

　　游安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點了點頭，“游安。”

　　“游泳的游？”

　　“嗯。”

　　“好名字。”

　　老太太再回過來看李柚白，問：“哎，你那個you是哪個you？”

　　剛發過誓的李柚白忍不住回懟，“說了你也不認識。”

　　“那就寫下來。”老太太從旁邊桌子上拿出個舊本子和筆，丟到李柚白面前。

　　李柚白翻個白眼，大發慈悲地在舊本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老太太瞧了瞧，認出是什麼字，“這不就是柚子的柚嘛，我還以為能有多復雜。”

　　老太太說：“李柚白，嘖，叫著真麻煩，還沒柚子好聽，以后叫你柚子算了。”

　　李柚白沒什麼意見，反正別喊她二狗子什麼的就行。

　　午飯時間一過，老太婆又開始叫他們干活。

　　李柚白被叫去打掃屋子，游安則是洗碗。

　　她不服氣，“憑什麼他的活那麼輕松？”

　　老太太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她，“要麼你下午飯別吃了，也可以光洗碗。”

　　李柚白嗔目切齒，隔了半晌，憋出一句，“我看你就是重男輕女，小心被亂棍打死。”

　　老太婆被激怒，抄起地上的掃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次李柚白學聰明了，沒回她的話，拔腿就往外跑。

　　老太婆看著年紀大速度可不慢，追出來，不過一會兒就抓住了她。

　　最后鼻青臉腫的李柚白還是乖乖去打掃了屋子。

　　游安則在洗完碗后，被老太婆叫去了大客廳。

　　李柚白路過時看了眼，老太婆不知哪兒來的興致，正在給游安剪頭發。

　　游安被按在大木椅上，頭發半干，身前蓋了件舊衣服，一動不動。

　　老太婆站在游安身后，握著把大剪刀，時不時比劃兩下，揉揉眼睛，遲遲不敢下手的樣子。

　　李柚白不想回去干活，就站在一旁偷看。

　　過了會兒，老太婆像是放棄了似的，氣一松，放下手，搖頭嘆道，“唉，老了老了。”

　　招呼旁邊站著的李柚白，“來，你過來，幫他剪下頭發。”

　　有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干活，李柚白當然開心，只是她不想表現的那麼明顯，壓住努力上揚的嘴角，“你都不行，我能行嘛。

”

　　“叫你來你就來，哪那麼多廢話。”

　　老太太把剪刀往她手里一塞，接過掃帚去后院了。

　　李柚白藏不住歡喜，彎彎嘴角，走到游安身后，扶著椅子靠背，歪頭問道，“想要個什麼發型？”

　　游安抿了抿唇，“剪短就行。”

　　“那怎麼行。”李柚白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一定給你剪個世界上最帥的發型出來。”

　　游安咽了咽口水，明明腦子不太相信，身體卻先一步行動，點點頭，“嗯。”

第十六章：看電視

　　李柚白朝后院喊：“老太婆，你有大鏡子嗎？”

　　“去我屋子床頭柜上找。”

　　李柚白放下剪刀，跑進老太太的房間，叮叮咚咚一頓翻找，找到鏡子后回來，搬了張高桌子到游安面前，大鏡子也被她穩穩立在了桌子上。

　　做完這一切后，李柚白再次拿起剪刀回到游安身后，看看鏡子里的游安，忍不住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完美。”

　　李柚白仔細回憶。

　　以前院長都是怎麼給她剪頭發來著？

　　噢，對，先梳頭發。

　　她拿起旁邊缺了兩個齒的木梳子，先給游安梳了頭發，遇到小結疙瘩，用力一梳。

　　前面游安吃痛出聲，“嘶。”

　　李柚白問：“很疼嗎？”

　　“……還，還好。”

　　“那就好，你忍著點啊。”

　　“嗯。”

　　游安頭上小結疙瘩不多，這唯一的一個還是李柚白梳法不正確導致的，所以梳到后面順暢了許多。

　　李柚白梳好頭發，拿著剪刀，來到游安面前，身體半下蹲，想給他剪個劉海。

　　之前她就發現了，游安眼睛很漂亮，但劉海太長了，堪堪遮住眼睛。

　　這麼漂亮的眼睛被遮住多可惜啊。

　　所以李柚白想讓他把眼睛露出來。

　　她用手稍稍比劃了下長度，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再上剪刀。

　　剪了兩刀感覺不太對勁，對上游安清亮明澈的眼，心沒由來地漏上一拍，突然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