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最喜歡找夜莫深玩,因為每次夜莫深都會帶她去街上,給她買好吃的糖葫蘆,還帶她去聽戲。
雖然二姨太虐待她、雖然沈木棉從小就針對她,可是,那時候沈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因為,夜家哥哥說了,以后會娶她,她不用再受苦了。
一直,夜莫深都是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的。
可是,他卻娶了她仇人的女兒!娶了欺負她十幾年的女人!雨漸漸停歇,天空泛起了一層魚肚白,房間里的燭火,也似乎終于快要燃盡。
沈翹聽到,夜莫深喉嚨里發出愉悅的悶哼,接著,他似乎終于釋放了出來,從沈木棉身上下來,躺在了床上。
接著,搖曳的燭火燃盡,房間里終于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沈翹身子晃了晃,覺得喉嚨一熱,忍不住吐了什麼出來。
是一口血,噴灑在窗戶上,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間門突然開了。
第5章
是不是你也想要了?,沈木棉披著單薄的睡衣,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是曖.昧后的痕跡。
見到沈翹,她似乎很是吃驚,隨即,嬌美的面上又浮起了一抹冷笑。
她故意用她叫破了的嗓子說道:“喲,姐姐啊,你剛剛被少帥用家規罰了,還敢到處跑啊?”沈翹擦掉嘴上的血跡,望著面前的女人,眸底都是恨意:“沈木棉,你別得意!你不是他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現在的我,就是將來的你!”沈木棉冷笑:“漬漬,姐姐,你可別污蔑少帥!他是真心待我的,你看,他娶別的姨太的時候,有用過八抬大轎和這麼大的排場嗎?”沈翹臉色一僵。
是啊,之前的四個,又有哪個是這樣娶回來的?她在這里聽了一夜、看了一夜,也該死心了。
“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伺候少帥的!”沈木棉嬌笑著:“本來少帥不讓我說的,但是馬上也快天明了!少帥說,今天他去南城政府拿了章,就會給你寫一份離婚書!以后,你就只是少帥府里最卑賤的奴隸了!”沈翹的心猛地一顫。
“知道誰會成為他的正妻嗎?”沈木棉說著,湊到沈翹的耳邊,低笑:“是我!因為啊,他說本來誰都可以,但是恰好你和我有仇,所以就是我了!姐姐,我還要感謝你呢!”沈翹霎時眸色猩紅。
夜莫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當初要不是沈木棉的母親進門,氣得她母親得了病,她又怎麼可能三歲喪母?!他不是沒有見過她那些年的傷,都是拜這對母女所賜,可是,卻還是要給她們榮耀!這一刻,沈翹清晰地感覺到,她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碎掉了。
“是嗎,沈木棉,那我祝你能夠坐穩現在的位置,不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沈翹說完,沖鳶兒道:“我們走。
”只是,二人才剛剛轉身,身后的沈木棉就猛地抬腳。
鳶兒扶著沈翹本就十分吃力了,這麼一來,頓時沒有站穩,一起摔到了地上。
鳶兒的痛呼聲似乎驚動了門內的男人,房間門再次打開,穿著一身絲質睡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蹙眉望著地上的主仆二人,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少帥,姐姐專門跑過來聽我們洞房,聽了一.夜暈倒了,我想扶她,她卻罵我……”沈木棉嬌滴滴地道。
“聽我們洞房?”夜莫深眸底燃起興味,心頭涌起愉悅。
她果然來聽他的洞房聲了!“怎麼,聽得舒服嗎?是不是你也想要了?”他說罷,沖著門口的傭人吩咐:“帶她下去,找根木棍好好伺候她!”“夜——”沈翹眼睛猛地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冷漠殘忍的男人。
“怎麼,棍子不舒服,想要我睡你?你這種下賤的女人,我碰一下都惡心!”夜莫深說著,似想到了什麼,低笑:“或者你想要男人?快了,等我今天拿了章,休了你,就如你的愿,把你送到軍隊里,也該犒勞一下我手下的兵了!”
第6章
從兩年就經常咯血了,沈翹聽到男人這樣的話,她只覺肺中又有絞痛升起,她咳了一聲,捂住唇的掌心里都是刺目的紅。
而丫鬟婆子已經沖了上來,直接將她拉去了旁邊的屋子。
鳶兒嚇得臉色發白,跪在夜莫深面前:“少帥,求您放過夫人吧!夫人從來沒有對不起您!她一直都是愛您的啊!”“愛我?!”夜莫深冷笑:“我可受不起那樣骯臟的愛!”鳶兒搖頭,一邊哭一邊道:“少帥,夫人真的沒有對不起您!她當初聽說您去找她,就馬上去找您了!只是她被老爺關起來了,所以……”“她找我?!”夜莫深眸色瞬間變得森冷無比,常年征戰沙場的鐵血宛若實質:“我只記得,她那一紙斷絕書,倒是寫得瀟灑!”“少帥,夫人從來沒有給您寫過什麼斷絕書,她一直都盼著嫁給您,從很小很小時候,就盼著了……”鳶兒抽泣著。
小時候……夜莫深眸底都是陰鷙的光,年少時候的他就是被沈翹那雙無辜可憐的眼睛給騙了!他恨那段愚蠢的過去,恨他對她的一片癡心!恨她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要將他所有的尊嚴和美好回憶狠狠踐踏,貶的一文不值!“夠了,你給我閉嘴!”想到過往的夜莫深殺氣四溢:“你是她的丫鬟吧,如果你再說一句,我直接把你扔進軍隊當軍妓!”鳶兒臉色霎時雪白,可依舊不斷地沖夜莫深磕頭:“求您,少帥,求您!”這時,一邊緊閉的房間里,沈翹的眼前一點一點飛起無數星芒,猶如很多年前,夜莫深陪她看過的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