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任由著顧瑜將她帶回家。
不一會兒,房子里傳來一陣一陣的香味。
聽著廚房里咚咚咚的聲響,溫知夏心里一陣滿足,好像忽然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溫知明還在,顧瑜也是這樣在廚房里忙前忙后,做一大桌子菜出來。
看著眼前還算豐盛的一桌,溫知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好像跟記憶中的味道一樣。
她笑著不由開口:“說是想念我做的菜,到了這里,反倒還是你給我做飯吃了。”
顧瑜盛了一碗湯放到她跟前,沒有答話,只是試探著開口:“知夏,今年的團圓飯,我們一起吃吧?”
沒等她開口,顧瑜又接著道:“離開北城的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在外面過年,漂泊無依,冷冷清清,今年,一起吃飯吧。”
溫知夏靜靜看著他,忽然又低下頭,喝了一口湯才悶悶開口:“顧瑜,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個人一起過?你這麼好,真心喜歡的女孩子一定很多的。”
她心里一陣悶痛,其實,她打心底里是自卑的。
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好,顧瑜雖然是顧瑜,但他現在功成名就,人又這麼好,她覺得自己跟他的差距實在太大。
空氣靜默了兩秒,顧瑜抬頭看著她,忽然又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溫知夏嚇了一跳,下一秒就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整個人卻都坐到了他腿上。
第四十章 萬家燈火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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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麼多年,溫知夏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霸道的顧瑜。
她心里一陣忐忑,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顧瑜別過她的臉,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認真道:“你知道我對你什麼心思,我也知道你在猶豫什麼,我什麼都沒怕過,唯獨生怕你自己想岔了要把我拋下!”
溫知夏嚅囁著嘴唇,看著他良久,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對顧瑜的感情其實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對她而言,顧瑜從很早開始就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他很重要,可是說愛的話,她覺得自己確實沒有資格去愛這樣的人。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顧平生,她由衷覺得害怕。
半晌,她垂下眼簾,語氣是苦澀的:“顧瑜,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發生了什麼,我跟顧平生結婚,我還……”
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忽然柔柔地覆上一張唇。
顧瑜的吻是溫柔的,帶著記憶里少年身上熟悉的清香,還有一種男人身上的獨有氣息。
溫知夏驚呆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抗拒,而是紅了臉,好一會兒才想著推開他。
她一臉慌亂地從他身上站起身:“你……我……”
不知道怎麼,她忽然一陣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顧瑜就沖著她笑,然后才拉著她坐下:“吃飯,今年過年,那我們可說好了。”
……
轉眼年關將近的時候,顧平生上門來見過她一次。
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相互問了問對方的近況,倒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
蔣依依因為涉嫌犯罪,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也就這兩天要開庭。
顧平生以風卷殘云之勢整頓好顧家,將大權牢牢掌在了手里。
可是說完這些,兩人更多的是相對無言,溫知夏同他喝了杯茶,他便也就要起身離開。
臨出門,他少有地沖她微笑了一下,語氣中仿佛釋然:“顧瑜確實很好,有他在,你會過得好。”
他頓了頓,那一句祝你們幸福始終還是說不出口。
溫知夏送他出門,也只淡淡一句:“顧先生,祝你幸福。
”
顧平生背影微僵了一下,沒有回頭,沒有說話,沉默著離開。
那天以后,她與顧平生便很少見面,未來的很多年里,他都是孤獨著,一個人生活。
有人說,他是在等某個不會回頭的人,又有人說,他只是習慣了一個人。
過年那天,北城開始熱鬧起來,鞭炮聲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此起彼伏的。
噼里啪啦,門前的鞭炮響了,陳年的老巷也是一陣一陣的熱鬧。
溫知夏打開窗,聞到一股彌漫的火藥味,看見顧瑜剛放完鞭炮:“顧瑜,吃團圓飯了!”
顧瑜就在幾步外回頭望,眼中星光璀璨:“來了!”
關上門,屋子里菜香四溢,兩人坐在桌前一起吃飯。
顧瑜端了一杯酒在她跟前:“新的一年,一切重新開始,干杯。”
溫知夏看見他眼中熱烈的笑意涌起,端起酒杯輕輕一碰:“敬往事不回頭。”
兩人相視一笑,遠處萬家燈火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