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衛，丫鬟們嘴上閑聊著。

  在荷花亭中賞花的鳳靈溪聽見，面上盡是冷漠。

  自從孩子沒了之后，逸初辰對她甚是寵愛，連侍衛丫鬟們都連帶著對她尊敬了幾分，她從未想過的高位，竟然是踏著她孩子的尸體，登上了。

  “秋風涼，你也不知道多穿點。”

  逸初辰不知何時來的，手里拿著大氅溫柔地披在鳳靈溪身上，鳳靈溪的目光落在池中枯萎的荷花上，沒有答話。

  現在的鳳靈溪，沒有堅強，沒有倔強，羸弱的像是一個瓷娃娃。

  她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總是一針一線縫補著小棉襖，或者是像這樣看著秋風落葉發呆。

  唯一有點反應，是在他疼愛她的時候。

  細碎的呻吟從她口中溢出。

  讓逸初辰覺得，她的心還活著。

  粉色的大氅襯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若隱若現的脖頸讓他口干舌燥，他將她抵在廊柱上，對著她泛白的嘴唇吻了上去，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對于這些事情，她從不抗拒。

  ……

  夢緣老遠看見逸初辰，想要過來打聲招呼。

  結果親眼目睹鳳靈溪和逸初辰大白天的，就在荷花亭里顛倒鳳鸞，還能聽見鳳靈溪細碎的聲音，還有逸初辰溫柔的呻吟。

  夢緣面色已經扭曲，心中咬牙切齒，更氣的是，鳳靈溪居然還沖著她，彎起了嘴角。

  故意勾引逸初辰。

  故意讓她看的嘛。

  都是因為她，婚事涼了，納妾的事情涼了，逸初辰很久沒有再提納妾的事情了。

  “鳳靈溪，你個賤人，怎麼還不去死！”夢緣手指摳進肉里，滿是血痕。

  不行，她實在受不了了。

  “不就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愧疚，逸初辰對你疼愛了幾分，那也不能掩蓋你逼迫逸初辰娶你的事實。等著，過幾天，逸初辰就會領兵討伐魔族，一去數日，到時，我一定弄死了你，只有你死了，逸初辰才是屬于我的。”

  ……

  數日之后。

  清晨，鳳靈溪伸出手，輕輕拂過逸初辰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這兩年多來，她一直做著這樣的夢，有一天夢實現了，也不過如此。

  而報復夢緣的快感，也不過如此。

  感受到她的調皮，他睜開了眼，“這次走后，數日才能回來，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他走了，夢緣一定會急不可耐地對自己下手吧。

  看著那雙曾經讓自己沉淪的眼睛，此時璀璨的就像星辰一樣，鬼使神差，鳳靈溪開了口，“別走……夢緣……她，讓我怕……”

  這是失去孩子后，她第一次說話。

  逸初辰很是高興，攬她入懷，“別怕，夢緣人很好的，很善良，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別怕，本君很快就回來。”

  鳳靈溪面上平靜如水，心中卻是在滴血。

  如果，他能像相信夢緣一樣相信自己。

  上天便會眷顧著她。

  ……

  逸初辰前腳走，夢緣后腳就來了，身后跟著幾個壯丁，兇神惡煞的。

  鳳靈溪一襲火紅的曳地長裙，略施粉黛的臉驚為天人，她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容，“上次，我同逸初辰的姿勢，你可有同他試過，挺舒服的。”

第14章 ：一尸兩命

  夢緣額上青筋冒出，直奔鳳靈溪，抬手就是一巴掌，“鳳靈溪，你怎麼就這麼賤。”

  鳳靈溪也不避，摸著紅腫的面頰，繼續笑，“不賤，怎麼看你獨守空房，怎麼看你熬成半老徐娘。

”

  夢緣氣的肺都要炸了。

  “鳳靈溪，我要殺了你！”

  前幾天，她還掐著夢緣的脖子說過，夢緣，我要殺了你！

  不過數日，位置就顛倒了。

  鳳靈溪想笑，“夢緣，讓逸初辰恨我，害死我的孩子，馬上就要同逸初辰成親了，這些你都實現了，你不是已經贏了嘛，為什麼還叫囂著讓我死，不知道的還以為，逸初辰有多愛我！”

  夢緣面上具是心慌，“呸，他不愛你，他就是同情你！不過是在彌補你。”

  鳳靈溪笑得更加云淡風輕，“他不愛我，何苦讓你大動干戈，他既然不愛我，等他愧疚夠了，彌補夠了，玩膩了，自然會發現他最愛的是什麼。夢緣，你何必這麼沉不住氣……是不是發現，他愛的其實也不是你！而我的血，我的孩子，對你何嘗不是一種補償啊。”

  “讓這個賤人給我閉嘴，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鳳靈溪原本也是一種猜測，可是看到化身潑婦的夢緣，她清楚自己猜對了。

  其實，她同夢緣的這場爭斗中，誰都沒有贏。

  而她輸的一敗涂地。

  連報復夢緣也失去了意義。

  原來，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崩潰，是這樣的心情，就像看一條狗一樣，很好笑。

  刀子劃在身上，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鳳靈溪笑道：“哈哈哈……我死了，你就不怕逸初辰內疚，想念我到地老天荒，每日跟你顛倒鳳鸞的時候，喊著我的名字？”

  鳳靈溪的話徹底激怒了夢緣，夢緣早已失了平日的高雅，像個瘋子一樣，大叫著：“你就是個瘋子，快給我一刀一刀，把她的肉都剜下來，剜下來……”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鳳靈溪，我不過是你曾經的侍女，如此明目張膽的跟你作對，知道為什麼嘛？因為啊，天族有人，也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