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坐起來。”

“寡人不信！救不了你，寡人要他們何用！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欠你的，我把命 還給你！”

紜若煙咳嗽著坐起來：“我不要你還我什麼，只要讓他們活著，我們就銀貨兩訖 了。”

“好一個銀貨兩訖！”溫御涵紅著眼盯著她，“你要他們活著，可你偏不活著。他 們都是你的人，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下黃泉，倒不如讓他們陪著你。你是寡人心愛的 姑娘，理所應當享受著生殉。”

紜若煙眸中沒有任何情緒，連疼痛都看不出來，只是額間不斷沁出細汗。她嘆了口 氣：“你還跟從前一樣。”

溫御涵聲音軟下來：“是啊，我還跟從前一樣，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到從前好不 好？”

紜若煙閉上眼咳嗽。

溫御涵突然有一種想法，若是他百毒不侵，那他的血是不是可以解百毒呢？

一生出了這想法，溫御涵也不管是否可行，就割了手腕，紜若煙喘息著輕聲 道：“沒用的。”

但已經來不及了，碗中已經積聚了滿滿的血。他舉著碗到紜若煙嘴邊，紜若煙側過 頭去不理他。

溫御涵掰正她的臉，和聲道：“乖，試一試，萬一解了毒呢？”

紜若煙看見他眸中重新出現了星光，但現在，她已經不敢有這份奢求了。

在溫御涵的逼視下，紜若煙幾乎是被迫喝下了一碗血。

她舔了舔唇上的血，溫御涵急切地抓著她的手腕，希冀問道：“怎麼樣？你把把 脈，毒是不是解了？”

紜若煙想再重復一遍沒有用，臟腑內突然無法壓制的痛占據了她的意識。

一口黑血吐在溫御涵身上，她幾乎是顫著聲音：“我就說了，沒有用的。

”

溫御涵手足無措，一邊朝著外面大喊：“太醫！”一邊拿手去擦她不斷外溢的血。

血是黑的，沾染在他的手上、身上，最后連心也變成黑的了。

太醫們聞聲趕來，把了脈，看見他的手腕，當下便明白了一切，瑟縮道：“王上的 血不能解毒，還請王上保重身體。”

溫御涵大發雷霆：“這都什麼時候了，寡人保重身體，可若無她，寡人要如何保 重！”

太醫們不知要如何勸說，正在這時，太監總管來稟告：“王后娘娘到了。”

他們皆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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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別讓她死了

溫御涵的臉陡然變得僵硬：“進來。”

趙阮看見死人臉般的紜若煙，得意洋洋地朝她一笑，進了卿塵殿。她淺淺笑著迎上 來：“阿涵，你終于肯見我了。我還以為······”

溫御涵冷靜自持：“以為什麼？以為寡人知道真相后會殺了你？”

趙阮脖子陡然一縮，怔了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上前抓著他的手臂：“阿涵，你說 什麼？”

“閉嘴！阿涵是你叫的嗎！”溫御涵迅速地抽出手，一腳將她踢翻在地，“寡人不 會殺你。但你冒充阿阮做的一切，寡人都會要你一一償還！”

“去請鐵骨朵！六下會死，那就······”溫御涵沉吟道，“分兩次吧。先三下，給她喂 了毒，扔進昭獄，讓太醫吊著命別讓她死了。等她身體好些了，再打剩下的三下。”

趙阮被太監拖下去，她不認命地抓著溫御涵的襦裙，一步步被拖走，她的雙手在地 上摩擦。

“王上，我是阿阮！我是阿阮！”

外面哭嚎聲震天，溫御涵皺著眉將所有人都趕出去，關上了卿塵殿的門。

重新坐回去，溫御涵道：“這下好了，沒人再來打擾我們了。”

紜若煙背著身子躺著，溫御涵看不見她的臉，便靜靜坐著，誰也不說話。

太監總管端了兩碗藥進來，附在溫御涵耳邊道：“王后受了三下。吐了血，喂毒的 時候說，世間還有一顆藥丸可以救姑娘。”

總管說話的時候，紜若煙一直在咳，口中不斷有血在往外冒，溫御涵一邊替她擦 血，一邊喂她喝藥。

兩碗藥喝干凈了，溫御涵問：“在哪？”

總管默了默，終于還是在溫御涵的逼視下說出來：“她說，王上饒她一命，她才肯 說。”

溫御涵冷笑，溫和地告訴她：“寡人去見她。”說罷，輕手輕腳地出去，掩上了

門。

昭獄內，趙阮蓬頭垢面趴著，身上的血混進地上的臟水里，口中也是不時地吐出兩 口血來。看見溫御涵進來，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溫御涵睥睨著她：“寡人還能來見你，你該知足了。告訴寡人，還有一顆藥丸在 哪，寡人興許會饒你一條命。你從前對寡人做的，寡人都可以既往不咎。”

趙阮艱難地撐起來，努力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便是告訴了秦王，秦王也未必就 能拿到手。便是拿到手了，她也未必能撐到秦王把藥拿回來！”

溫御涵渾身充滿了戾氣：“你想什麼寡人都知道！說出來，寡人放你走，你想去哪 都可，只要離開秦國的地界。”

趙阮喜上眉梢，但還是極力遏制：“在虢國納努通薩斯個。

當年為質的可不止一個秦王，她救助 過的也不止你一個！”

溫御涵心里松了一口氣：“是虢國太子，旬瀲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