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耿直忠介,甚至還有些迂腐,可他絕不是那種一邊搜刮著民脂民膏,一邊又假模假樣為民辦事的人。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楚柚坐立難安,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們聽說了麼?凌大人的辦公房搬到鐘大人的旁邊了,但這圣旨也發了好幾天了,他竟然沒有露面。”來來往往間,楚柚聽見了他們的低語。
“不會是他背后捅刀子吧,不然張大人說被抓就被抓,結果他一直沒有露面。”
胡說!楚柚在心中大喊,凌江才不是這樣的。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凌江一定會當面對質的。哪怕是將人得罪光了,也不屑于背后捅人刀子。
事情蹊蹺,但居然又跟劉曹保的販私案扯上了關系。
想到凌江,楚柚決定還是先找到他再說。出了刑部,她往大長公主府駕馬飛奔而去。她就不信,在大長公主府的門口還不能蹲到凌江。
有志者,事竟成。
還真是讓楚柚等著了。
兩人已經十幾天未見了,凌江在門外看見楚柚時,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以為自己如果不主動去找楚柚,這女娃也一定不會來找自己。
楚柚看著眼前虛弱的凌江,眼眶泛黑,面色蒼白,才知道這些日子他過得也不好。
至于有多不好,親眼所見為準。
🔒第38章 不要逗她了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凌江覺得自己和楚柚似乎隔了十幾個春秋。
“你還好麼?”楚柚上前一步,攔住凌江。
“挺好的。”凌江話里話外帶著疏離,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楚柚怎麼都不信凌江挺好的,明明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很好。
“輕歌?”馬車里傳出女人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看樣子是要出去。
“來了。”凌江沖著馬車喊了一聲,客氣地跟楚柚說道,“抱歉,我要出去。”
楚柚后退了一步,卻又在二人錯身時,拉住了凌江的衣袖,“你若是心情不好,一定要告……告訴我。”
說完,楚柚似乎覺得不合適,又松開手后退了半步,抿抿嘴。
“放心吧,我很好。”凌江依舊面無表情,轉身便走。
“那……我想見見張奇橫。”楚柚終于說出自己的想法。
凌江“哼”了一聲,他就知道楚柚絕不是平白無故來找自己的。張奇橫是自己引薦給楚柚的不假,但他不認為楚柚跟張奇橫的關系會好到哪里去。
“張奇橫在大理寺,我無能為力。”凌江心生不耐,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其實他也在為張奇橫的事情奔走,可是他還不想說給楚柚聽。
或者說不能。
凌江為了楚柚連著喝了好幾天的悶酒,又突然被扣在皇宮里扣了好幾天。可也僅僅是扣留了幾天,就被放了出來。
凌江猜測,極大可能是因為盛帝要頒布那道突如其來的圣旨,需要他們保密罷了。只是,他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被提拔成侍郎。盛帝不是不知道,他對于官位的渴望程度并沒有多麼深,甚至如果可能的話,他都想辭官回家了。
向他爺爺那般,弄弄花,逗逗鳥。
哪至于每天都要帶著一群怎麼都帶不動的拖油瓶,白費心血。
“我明白了,謝謝凌大人。”楚柚最終退得遠了些,微微低下頭。
馬車聲“骨碌骨碌”遠去,楚柚始終沒有抬頭。說實話,她雖然想去探望張奇橫,但到底沒有到了非見不可的程度,要因此欠凌江一個人情,其實沒必要。
長嘆了一聲,說到底,楚柚不過是想見見凌江罷了。
可是凌江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楚柚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又失落,又不知所措。怎麼辦呢?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凌江了。說不上來是怎樣的喜歡,但就是想時時刻刻見到他。
如今他身邊有了別人的女人,楚柚覺得胸口酸酸的。
晃晃悠悠回到刑部,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人,不知道要干嘛。
楚柚從背后走上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不出來啊,楚柚那個小姑娘看著挺老實,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啊。”
有人嘀嘀咕咕,說話的肯定是刑部的人。
“等她回來,你們一定要把她留住,不能讓她跑了。”說話的像是某位大人,制服與刑部不同。楚柚見過,應該是大理寺的人。
“楚柚這不是回來了麼?”有眼尖的人看見了楚柚,嚷嚷道。
眾人散開,齊齊看向楚柚。
“楚柚,大理寺辦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楚柚看向來人,其中一個人認識,在杭州見過。
“為何?”楚柚出身刑部,怎麼可能會因此就被他們嚇唬到。
“楚柚,你真要在這里說?”其中一人問道,似乎對楚柚有些許了解,眼神倒不像是對待一般的犯人兇狠,“你是否送過一條云錦斗篷給張奇橫?”
話說到這里,楚柚明白了他們的來意。
“快走吧,快走吧,別給刑部丟人。”說話的正是蘇古月,前不久鐘汝實遞了一道給她提階品的折子,如今已經大差不差了。
楚柚瞟了她一眼,沒有吭氣。
“煩請各位稍等,我告知尚書大人一番。”楚柚很客氣,抱拳施禮。
幾人點點頭,畢竟只是叫楚柚去問話,沒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