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凌江與她并立。
月色透亮,照在楚柚的臉上。她眼中氤氳,不知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到底該如何衡量?”楚柚目不轉睛地盯著凌江,在杭州的這段日子里,他甚是忙碌,卻不忘照看自己。即使他們相識的日子并不長,楚柚卻一直覺得很安心。
凌江那幾日不辭而別,假裝回京城,其實也暗中保護了自己。
“又胡思亂想了吧?”凌江伸手拍拍楚柚的頭,她的頭發軟軟的,滑滑的。
“我才沒有……”楚柚沒有躲,而是順著凌江的手蹭了蹭他的手心。
也許是月色太迷人,也許是朱瑾太應景,也許是桂花釀太醉人,楚柚主動環住了凌江的腰,閉上眼睛jojo靠在他的懷中。
凌江也環住楚柚,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
“大人……”楚柚的聲音很低,嗓音沙啞。
“嗯……”凌江的聲音也越發低沉,似乎是從胸腔里傳出來一樣。
“能不能給我唱支歌?”
凌江萬萬沒想到,楚柚會有這樣的請求,輕輕笑出聲,“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眾人皆知,凌輕歌最不會唱歌。”
“唱一個嘛……”楚柚微微跺腳,伸手在凌江的側腰上捏了一把。
雖然不疼,但凌江卻覺得從頭到腳渾身酥麻,酸酸澀澀卻又甜絲絲的。
🔒第33章 木釵與衣料
凌江本以為在這大好的月色下能發生點兒什麼,結果楚柚在他輕哼中,靠著他睡著了。
輕微的呼吸聲有節奏地傳來,凌江不由自主地配合著放慢了自己的呼吸,跟她調整到了同一速度。
冷風一吹,楚柚往凌江的懷中縮了縮,打了個哆嗦。
怕楚柚受涼,凌江索性抱起她,用腳輕輕踢開房門,把人放在床上。脫掉楚柚的靴子,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淡粉色的厚被子,襯著楚柚的小臉白嫩嫩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凌江的視線,楚柚扭了扭身子,嘴里嘟囔著什麼,似乎有些難受。凌江趴下身子,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檐……”楚柚的紅唇微啟,吐出一個凌江極其討厭的字。
“言”?這丫頭居然還惦記著許莫言?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讓她在睡著時都不忘叫他的名字。
凌江覺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擊打著自己的胸腔,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叫做羨慕,又叫做嫉妒。
自己費勁心思為她找了這個小客棧,逗著哄著遷就著,卻無法捂熱楚柚的這顆心。相反,那個許莫言那般對待她,她依舊把許莫言當成寶貝。
凌江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有耐心的人,為數不多的耐心都留給了楚柚。
嘆了口氣,凌江環顧著房間里的裝飾。掌柜很有心,楚柚這個房間里也是一片淡粉色,很適合女娃住,淡淡香薰的味道,很適合入眠。
罷了,何必跟一個夢里人計較那麼多。拉開門,凌江無奈地走出去,本來他還準備了一個驚喜跟楚柚說,如今看來只能作罷。
第二天一早,楚柚起了個大早。她環顧自己的房間時,猜測可能是凌江把自己弄回了屋里,但至于是怎麼回來的,楚柚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睡得這麼熟,要是真的被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相比較楚柚的熟睡,隔壁的凌江卻睜眼到天亮。
凌江自小有個好習慣,只要天還沒有塌下來,無路如何都是要睡上一會兒的。以至于,他練就了一個沾床就睡的好習慣,卻在這一日失效了。
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下樓時,一些人露出了調侃的笑意,畢竟只有徹夜春宵才能有這樣的精神不濟。
楚柚聽見動靜,回頭看向臺階上的凌江。
衣冠楚楚,器宇軒昂,怎麼能不心動呢?
掌柜一臉笑意看著這一對璧人,“姑娘,我這里很久沒有女娃來住了,今日看到你,我覺得很高興。”說著,將手中的盒子遞上去,“這個就當做一個見面禮送給你吧。”
楚柚一臉疑惑,打開了盒子,盒中是一支木釵。工藝不算復雜,絳紅色的主體,帶著幾顆珍珠。
“這……”楚柚看得出,這支木釵保存了很久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我夫人臨終前留下的,姑娘不要嫌棄。”掌柜盛情,一定要把木釵送給楚柚。
既然是掌柜的好意,楚柚不好再不接受,裝在了包裹里。在包裹開合的一瞬,凌江似乎看到了像是衣料一樣的東西。
只是,以楚柚的能力,不可能買得起那麼貴重的衣料。
凌江皺皺眉,沉下臉來,原來一路上當成個寶貝一樣的包裹,居然是如此貴重的衣料。
楚柚著實不明白,凌江為什麼又生氣了,虎著臉不說話,像兇神惡煞一般。
更重要的是,凌江騎馬的速度如同飛一般,楚柚很費力才能跟得上。后來實在跟不上,索性就放慢了馬速。
楚柚在官道上晃晃悠悠走著,不緊不慢的,她就不信凌江不回來找她。
再后來,楚柚索性坐在溪水從邊休息下來。
凌江找到楚柚時,她正在鼓搗那支木釵。楚柚發現木釵的釵尾很尖,根本不適合佩戴在頭上,如果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會扎出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