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用心愛著她的人卻沒有忘記,他們在努力鏟除一切可能對她造成危險的因素。
皇甫立新每天早出晚歸,幾乎和她打不上照面。
鐘離釗似乎消失了一樣,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離婚協議都簽了,不出現不出現吧!
蘭芯安慰自己的同時,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又是新的一天,小鳥在窗前嘰嘰喳喳地歌唱,蘭芯從睡夢中醒來,轉頭看向窗外,天空烏云密布,似要下雨的樣子,她起床關上了窗戶。
叮鈴鈴……
蘭芯拿起手機放在耳旁,皇甫立新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姐,姐夫受傷了,很嚴重!”
蘭芯的手機從手里滑落下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刺耳極了。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下樓。
樓下,米庫在客廳看著報紙,聽著急促的下樓聲,放下報紙,就見蘭芯焦急的面孔,他急忙走過去問道,“蘭芯,出什麼事了?”
蘭芯一見到米庫,撲進了米庫的懷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爸,鐘離釗受傷了。”
說完,蘭芯推開米庫,就要出門,米庫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我去換衣服,爸爸陪你一起去。”
蘭芯駐足點頭。
……
蘭芯和米庫匆匆趕到醫院,蘭芯抬眼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手術中三個大字刺傷了她的雙眼,她后退背靠著墻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頰,不讓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
蘭芯的手腳冰涼,心臟如被被無數的細針扎入,密密麻麻的疼痛傳遍全身。
走廊里,皇甫立新來回地踱步,焦之婷安靜地坐在凳子上,鐘宴和她緊挨著坐著,握住她冰涼的雙手。
鐘老看見蘭芯,眼里冒著火光,似要將蘭芯燒成灰燼。
此刻的蘭芯,她沒有在意鐘老的目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米庫扶起蘭芯,攬住她的肩膀,給她力量,給她支撐。
不知過了多久,蘭芯覺得頭暈目眩,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幾名醫生推著鐘離釗的病床走了出來。
一瞬間,蘭芯有了力氣,她匆忙地走了過去,視線落在鐘離釗的臉龐,更瘦削了,閉著雙眼,臉色慘白得嚇人。
蘭芯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得要命,就在她要倒下的時候,米庫上前扶住了她,蘭芯似乎聽到了一聲焦急的呼喊,接著什麼也聽不到了。
蘭芯睡了一覺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在醫院。
皇甫立新見她醒了,連忙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姐,你感覺怎麼樣?”
蘭芯無力地搖頭,她的目光黯淡無神。
過了多久,她轉頭看向皇甫立新,“鐘離釗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現在還在ICU,過兩天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蘭芯點頭,她拿出手機,網頁上鋪天蓋地都是帝景村莊帝景公司從事不法活動的消息,報道稱相關的責任人蘭廷尉,方芳,蘭芯已經捉拿歸案。
蘭芯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
傷害她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她一想到受傷的鐘離釗,她的心情就特別的沉重。
這個傻子,又一次用行動證明了他對她的寵愛。
幾天后,鐘離釗蘇醒過來,轉入了普通病房,經歷了劫難后的鐘離釗特別想見到蘭芯,然而,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蘭芯都沒來看他,望眼欲穿的鐘離釗開始煩躁了。
皇甫立新拎著飯盒來了,見鐘離釗不高興,“怎麼了,姐夫?”
鐘離釗臉色很難看,冷哼一聲,“蘭芯呢?為什麼不來見我?”
皇甫立新:“……”
他慢條斯理地把飯盒放下,“我姐還在生氣呢。”
鐘離釗頓時泄氣。
他想了一會,突然說道,“我的頭受傷了,我可以假裝失憶求得她的諒解嘛,電視里,小說里都有這樣的劇情。”
皇甫立新正在擺放飯菜的手頓了一下,他這姐夫似乎在追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明晃晃作死的節奏。
他對姐夫還是很同情的,就當可憐可憐他吧,“姐夫,我今天回去拍一張我姐的照片,然后發給您,以解您的相思之苦!”
鐘離釗本想拒絕,但又默認了。
看不到本人,能看見照片,也是好的。
來日方長。
……
幾天后。
陽光明媚的一天。
聽說鐘離釗恢復得不錯,蘭芯的郁氣消散了不少,她決定去一趟醫院。
路過醫院的小院,蘭芯看見了蕭妍,她懷里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就是蘭蔻給蕭然生下的女兒吧。
小女孩伸出手臂,手指指向一個方向,正在給蕭妍喔喔地說著什麼,蕭妍溫柔耐心地給她講解。
蘭芯看了一會,忍不住走了過去,微笑著開口,“蕭醫生。”
蕭妍見了蘭芯一如既往的開心,她微笑著說道,“真的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
蘭芯笑道,“說明我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
蕭妍點頭,懷里的孩子抓著她的幾縷發絲,嘴里發出聽不懂的聲音。
蘭芯摸摸她的小手,她轉過頭來對著蘭芯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