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放下筷子,嗓音溫和道:“別怕,我在。”
司念微愣,反應過來,窘迫道:“我才不是怕呢,我只是擔心孩子。”
周越深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放心,我會注意的。”
司念應了一聲。
等他吃完飯,兩人收拾了桌子,洗漱過后,兩人回到臥室休息。
上了床,雖然墊著了,但是司念還是睡不慣這種床,她清醒了過來,道:“周越深,我們換床吧,我不習慣這種床,怪壓抑的。”
周越深微愣,隨即點頭。
這種木頭床在這邊還很貴,手工活做的,基本都是搭配房屋的顏色才會買。
而且十分沉。
很多年紀大的人喜歡,周越深對睡覺的地方倒是不在乎,不過司念很在意這些細節。
于是道:“嗯,等明天送你去學校報到,我們去買。”
司念又說:“我想了下,院子里的格局也挺壓抑的。還有那個墻,太矮了,隨便一個成年人都能爬進來,墻邊的樹也不能留著。”
周越深靜靜的聽著她說話,雖然說他們可能只在這里住兩三年,但是司念對居住的地方要求高,也不能勉強了。
這些周越深從來想不到的小事,她都會惦記著。
周越深對司念還是挺佩服的。
因為她在意的這些細節,才會讓這個家更有家的味道。
“對了對了對了,還有洗手間,干濕不分離的話日后容易滋生細菌,味道也重,最好分開。”
說到這個司念有些無奈。
倒不是太挑剔,只是一洗澡就弄得濕噠噠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周越深挑了挑眉,在家的時候廁所和洗澡間都是分開的,司念很注重衛生,她又有潔癖受不了。
更別說她還喜歡泡澡。
周越深忍不住低笑一聲:“我找幾個工人來弄一下,到時候再建一個盥洗室,方便洗衣洗澡。”
司念聞言很是驚喜,激動之余她抱著周越深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下:“周越深,我有沒有說過,你是一個稱職的老公!”
周越深身軀一緊,眼眸一暗:“沒有,但這是你第二次叫我老公。”
司念驚訝:“以前我叫過嗎?”
她都習慣了連名帶姓的叫老男人周越深。
這會兒還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叫過了。
周越深聞言,咬牙切齒:“真想不起來了?”
司念茫然的望著他道:“真,真想不起來了。”
周越深有些生氣,這女人是利用完就忘了?
她記不得當時是怎麼為了氣別的男人喚他老公了了?
周越深聲音沙啞,手穿過司念,抱緊她,“那我讓你想起來。”
沒有孩子睡隔壁,兩人的動靜大了許多。
大黃警惕的抬頭,左右掃了一眼,見沒有可疑的動靜,又閉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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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這天,司念打算提前去學校報到。
她是不打算住宿的,因為司念發現學校離這里居然只有走十分鐘就到了。
公交車更是只有兩個站。
而且這邊的路特別平坦,晚上看著雖然怪滲人的,但是白天兩邊都是交錯的銀杏樹,風景特別的好。
很多人騎著自行車來來往往。
司念已經懷念她的自行車了。
周越深牽著她,司念走路的姿勢還有些不太正常,小老二察覺不對,仰頭問她是不是崴到腳了。
司念一邊掐著男人的手,一邊笑著說是有點。
小老二立即扶著她說:“那媽媽你小心點,我扶著你。
”
周澤東牽著妹妹,看著弟弟在媽媽面前獻殷勤,就覺得眼睛疼。
他干脆移開目光,眼不見為凈。
周越深被掐也沒有露出別的表情,一臉正派。
學校大門口,一走過去就能看見迎新的學長學姐們,有些手臂上還貼著志愿者三個字,看司念一家人,還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這家子有老有小,又有年輕,本來有些搞不懂是什麼組合的,但看那男人和年輕的少女十指相扣的樣子,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實話說,大學結婚有孩子,在他們這邊,確實是不算奇怪的事情。
“學妹,這邊請,我帶你去報到。”
“謝謝。”司念本來還嫌熱的,偏周越深怎麼也不放開,她無奈,只得瞪他一眼,一家人跟著對方走了進去,聽對方問是不是結婚了,她直接道:“對,我結婚了,這時我丈夫還有我的三個小拖油瓶。”
小老二牽著司念的另一只手,聞言好奇的問:“媽媽,什麼是拖油瓶啊。”
司念笑道:“就是拖后腿的。”
“媽媽,我沒拖你后腿啊。”小老二茫然道。
領路的學長本以為周澤東周澤寒是她的弟弟,畢竟兩個孩子看起來也不小了,司念一副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有十來歲的孩子。
這會兒聽到這話,震驚地看向司念,即便是他們學校有結婚讀書的,這樣的情況,他還是頭一回見,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學……學妹你結婚都這麼久了啊。”
司念沒忍住笑了,“哈哈,嚇到你了嗎?我結婚沒多久,他們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我親生的吧,他們是我的養子養女。”
學長擦了一把冷汗,他雖然聽說有些地方十三四歲就有女孩子結婚了,但這會兒還是十分驚悚的。
司念一邊和對方說著,一邊拉著周越深的手,跟著對方去專業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