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顯然也聞到了,這味道很明顯,叫人想忽視都難。
是那種爛肉的味道。
熏的叫人想吐。
司念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越深停下車,沒讓她下車,自己朝著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約莫不遠,他在一個田坎上站定。
司念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頓住。
但很快,他轉身回到了車上。
司念擔心的道:“有東西?”
周越深發動了車,開了出去,等沒味道了才道,“在水里,是一堆死豬。”
司念雖然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但沒想到竟是這樣。
一瞬間,頭皮發麻。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將豬瘟死掉的豬大老遠的拖運到了這里,想陷害周越深的養殖場嗎?
豬瘟傳播力很強,雖然在外面,但是隔得不遠,而且還是在水里。周越深他們這里,下雨的話就容易積水,這幾天又有雨,這些浸泡過死豬的水順著流下去,方向正好就是周越深的養殖場……
簡直令人細思極恐。
周越深這段時間正值封閉式喂養,大家都不出來,自然沒人發覺。
等發現的時候,怕是早就已經晚了。
因為今天晚上,就會有一場大暴雨。
司念:“現在怎麼辦,要不然你不要回去了,我自己過去坐大巴車,你回去忙?”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周越深顯然也是沒想到對方手段如此惡毒。
如果不是司念過來,他估計也沒能發現這件事。
雖然知道將她丟在車站不好,但這會兒確實是沒時間了。
他一手握緊方向盤,眼神冷沉。
之前他們才過來,競爭者的挑釁,都是能避則避。
不想自找麻煩。
可這一次,周越深是真的怒了。
他開車送司念到達了車站,拉著她的手,不發一言,只是眸色越發暗沉。
司念知道他這會兒肯定心情不好,也沒多留,松開了手,上了車,讓他快回去。
周越深沒應,看著她上了車,車子發動,緩緩駛遠。這才轉身,上車,油門,車子轉彎,駛離,一氣呵成。
司念雖然很擔心,但她知道,周越深能做大生意,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自己擔心也沒用,她幫不上什麼忙。
回到家,正在門口掃院子的小老二立即丟下掃把跑過來。
“媽媽,你回來啦,咦?爸爸捏?”
周澤寒歪腦袋往后看,爸爸都好幾天沒回家來了呢。
爸爸不會是又和之前一樣出差了吧。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驚喜。
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又能跟媽媽坐長長的火車去找爸爸了,而且還能放假,不用上課,太好了!
司念看他滿臉高興,無奈的嘆口氣。
“爸爸還有事,要忙幾天,過幾天才能回來。”
“小寒想爸爸了?”
周澤寒立即猛點腦袋,“我想爸爸,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爸爸?”那他這一次要把自己的新衣服帶上!
司念立即道:“現在不能去看爸爸,爸爸過幾天就自己回來了。”
養殖場有豬瘟,她肯定是不會的帶孩子過去的。
不過看小老二這瞬間大失所望的表情,又有些驚訝。
之前周越深走那麼久,都沒見他們幾個孩子有什麼反應。
偶爾問問就已經是對周越深最大的尊重了。
這會才幾天,怎麼就這麼想了?
她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雖然沒有靠近,但是聞到那味之后,司念就覺得身上不干凈,一路上都不舒服。
當天晚上果然又下了一場大暴雨。
外面的樹被吹的嘩嘩作響。
周越深自然沒回來。
倒是睡醒的瑤瑤被吵醒了,光著小腳丫來敲她的門說媽媽怕怕。
司念干脆抱著她進屋和自己睡。
周越深給小丫頭做了個兒童床之后,基本就很少跟他們一塊兒睡了。
可能是今晚上的雷聲太大,所以嚇到了她。
司念抱著她,沒一會兒小丫頭就安心的睡了過去。
困意襲來,她也入了夢。
暴風雨之后便是晴天。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從東邊照射,萬里無云的好天氣。
空氣都透著股子青草泥土的味道。
這麼好的天氣還要上班,真是天理難容。
司念剛坐下,王曉麗就過來擔心的問她,她家養豬場有沒有事。
最近豬瘟的事情鬧得有些大。
聽說學校都不敢用豬肉了。
王曉麗聽說司念丈夫是開養豬場的,就有些擔心。
司念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事。
畢竟昨個兒發生那事之后,周越深也沒聯系過她。
具體情況不好說。
如果是早上或者半夜那些豬瘟死掉的豬就一直在那里,周越深他們用水又都是自來水的話,確實是很危險。
她這會兒也只能祈禱豬崽子們沒事。
不然估計也麻煩。
王曉麗看她這樣,就知道這事兒是真嚴重。
之前都是從別人嘴里傳播出來的,說是這樣說,但是誰都沒親眼見過。
有些人還是膽大,覺得沒什麼。
正好豬肉便宜了,多買一點。
這會兒看司念都這樣說了,她還是得趕緊通知家里那不省心的婆婆,不要再貪便宜了。
司念早上課不多,干脆就早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