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在衣服上使勁的蹭了蹭,噔噔噔跑到司念面前,有些臟兮兮的小手指著那土豆餅,然后揚起腦袋望向司念,好奇的問:“媽媽,這個是什麼?”
司念彎腰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溫和的道:“這是土豆餅,想吃嗎?”
周澤寒立即重重的點點頭,就差把想吃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那就去洗手吃飯,不洗手吃飯的話,肚子里會長蟲的哦,知道嗎?”
司念細心的教導。
農村養孩子沒有那麼精細,家家的孩子都多,加上用水也不方便,農村的父母都忙著在田地里干農活,很少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孩子的衛生。
甚至有人覺得,“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澡都不洗,更別說洗手吃飯了。
外面有什麼野果都是往嘴里塞,根本沒想過要洗一下。
手臟兮兮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巴,也不會管,抓著吃的就往嘴里塞。
導致如果手上或食物上被蛔蟲卵污染,又吃進肚子的話,人體的腸道就很容易長蛔蟲。
這也是為什麼以前的農村小時候小孩子會肚子痛,長蟲子。
跟生活環境是息息相關的。
司念觀察過這個村子,愛干凈的也有,但孩子基本都是處于放養狀態。
不是上山摸鳥,就是下河撈魚的。
一件衣服穿一年四季。
有些孩子的衣服都臟的包漿了還在穿。
司念自己是有潔癖的,自然也不想看兩個孩子臟兮兮的。
好在周澤東倒是愛干凈的,平時自己穿自己洗。
小老二在這方面意識要差一些,一天穿的干干凈凈的過去,回來就弄臟了。每天洗手指甲還是臟臟的,她之前才給他剪過,這會兒又弄臟了,都是野菜的汁水。
小老二聽到這話,立即說:“我知道我知道,之前石頭就長過,那——麼長的蟲,可惡心了。”他一臉惡寒的語氣。
說完,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手,小臉兒一糗,忙背著小手跑進廚房區去洗手去了。
石頭每天都臟兮兮的,又不愛洗澡。
難怪會長蟲子。
自己每天都刷牙洗手洗臉,穿干凈的衣服,才不會長蟲呢!
想到這里,小老二眼底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司念嘴角翹了翹。
小老二雖然粗心大意,但勝在他聽話的很,言聽必行。
洗完手,咧著嘴角的小老二還盛了飯端了出來。
小家伙人小胃口大,盛飯還要用大碗。
不然他不夠吃。
這會兒端著有他小臉大的碗筷跑出來,一碗放到司念面前:“這是媽媽的,這是我的。”
說完又轉身跑向廚房,端了兩碗出來。
“這是哥哥的,這是妹妹的。”
“吃飯啰~”
……
今天的周澤寒吃飯吃的特別急,像是餓了幾天一樣。
一口土豆餅,一口肉。
米飯上面還澆了醬汁,用勺子一口往嘴里塞,滿嘴留香。
以前司念就聽說,跟吃飯香的人坐在一起吃飯,會很有胃口。
她以前還不明白,但現在明白了。
本來平時只吃一碗的她,今兒個罕見的多吃了一些。
不過自己只是離開了一天而已,這孩子怎麼餓成這樣。
她又看了看周澤東。
他坐姿板正,面色平靜的端著碗筷,每一口都吃的很慢,吞下去才接下一口,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農村孩子能有的儀態。
司念嘆息一聲,明明是兩兄弟,怎麼這差別就這麼大呢。
她的目光又落到瑤瑤身上。
小丫頭還不會用筷子,用的勺子。
米飯用醬汁泡著,瘦肉剁的稀碎拌飯。
上面還有一塊圓潤的肉塊。
是周澤寒給妹妹夾得。
小團子捏著勺子追著肉跑,半天也弄不起來。
最后她好似是煩了,小腦袋一埋,直接咬進嘴里,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
晚飯過后,兩個孩子自動的干起了家務活。
周澤東端著碗筷進廚房洗碗。
周澤寒拿掃把掃地。
兩兄弟分工明確,沒一會兒就打掃干凈了。
司念樂得輕松自在,吃飽喝足后抱著瑤瑤出門消食。
門口開墾出來的一小塊地已經綠油油一大片了。
長得有人手這麼高。
小白菜嫩的出水,早上用來煮面條吃,肯定好吃。
下雨后的天空泛起了夕陽,火燒一般,半邊天艷紅一片。
……
“買車?買車干什麼?你不是才買了摩托車?”
于東聽到周越深讓他去城里看車這話,吃驚的嘴里的煙都差點叼不住了。
什麼家庭啊,這才娶了媳婦兒,買了摩托車,又要買車了?
老大什麼時候這麼追求物質生活了。
他記得沒錯的話,娶媳婦時候,這人才花了一筆巨款吧。
豬場現在運行的順順利利,但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更別說買車了,那得多少錢去了。
當然于東也只是疑惑,畢竟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周越深絕對不是那種會買小轎車的人。
每天就往豬場跑,離家又近,送貨有大貨車。
養豬場常年忙碌,每天起早貪黑的,小車買來簡直就是浪費。
難不成買給嫂子開不成?
于東頓時看向周越深。
果然,周越深朝他看來,說:“方便。
”
他根本不需要,那方便的人,自然是自家嫂子了。
于東之前好似還聽說過,大嫂是還要去上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