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睛關掉記憶的開關,白了喬赫暄一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要是實在好奇,可以自己去試試看。”
“不敢,我只是關心九叔。”喬赫暄調侃道,“要我說他不是性冷淡,而是你太粘著他了。看你那依依不舍的樣子,不就是換個地方住嗎,又不是以后見不著了。該不會你都這麼大了,還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吧?要不要四哥陪你?”
宋詩棠失笑:“我看是你吃錯藥了。”
話是多說多錯,他不敢多留,轉身就走。不料喬赫暄一把拉住他將他按在墻上,抬手攔住他的去路:“這麼早回房干嗎,我帶你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錯藥去。”
這壁咚的姿勢令人不安,有種超越了兄弟關系的氣氛在蠢蠢欲動。宋詩棠故作平靜,指了指樓上:“我今天剛回來就跑出去玩,這不是故意惹老爺子生氣嗎。”
喬赫暄的眼神緩慢從上至下,悠悠打量他道:“寶貝兒你沒事吧,被奪舍了?我可從沒聽你說過怕惹誰生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做賊必然心虛。宋詩棠克制著發抖,握緊口袋里那串滾燙的佛珠,冷笑說:“游輪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喬昱承盯我緊著呢。現在老爺子把我叫回來,不就是也想看著我?你當我蠢啊,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瞎折騰?”
“你倒是聰明,知道只有我舍不得生你的氣。”喬赫暄笑了一聲,突然貼近宋詩棠的嘴唇。
宋詩棠陡然一驚,表情像看了恐怖片里最為驚悚的鏡頭,急忙把頭偏向一邊。這個莫名其妙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他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你瘋了?!”宋詩棠捂著臉脫口而出。
喬赫暄對他的反應有些詫異,意味深長地說:“怎麼了,這麼快就把去年冬天的事忘了?”
宋詩棠哪里知道什麼去年冬天的事,只是從喬赫暄的言行舉止中直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第15章 不聽話的狗
見宋詩棠僵硬地愣在那里,喬赫暄挑了挑眉:“還真失憶了?要不要四哥,身體力行地幫你回憶一下?”
“沒必要,無聊的事我懶得記,浪費腦子。”宋詩棠用力推開喬赫暄,頭也不回地跑上樓。他一回到房里,立刻把門鎖死,渾身無力地靠在門上慢慢滑坐到地板上。
去abeita年冬天……宋詩棠絞盡腦汁,想起喬赫晞因為和喬昱承賭氣,一言不合出國滑雪去了,難道那段時間他跟喬赫暄在一起,還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想起剛才喬赫暄曖昧的態度,宋詩棠的血管快要凍結了。說起來,喬家唯一和喬赫晞有血緣關系的只有老爺子,以喬赫晞無法無天的性子,他能做出的事宋詩棠根本想都不敢想。
原以為暫時只需要在老爺子面前高度警惕,萬萬沒想到還有喬赫暄這麼一檔子事。宋詩棠幾乎要奪門而出,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以喬家的勢力,他很快就會被抓回來。況且若是他真跑了,那就等于是害死了喬昱承。
宋詩棠忽然感覺自己很自私,喬昱承親眼目睹喬赫晞的死,肯定痛苦至極,卻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絲情緒,必須忍耐壓抑著把戲演下去。
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在人前面不改色,云淡風輕的?
宋詩棠一夜無眠,次日頂著一對黑眼圈無精打采。好在喬赫晞平時經常如此,其他人并未當回事。為了避免跟喬赫暄單獨相處,他不得不一直呆在老爺子身旁。
下午陽光很好,三人在花園里曬太陽。一派靜謐之中,宋詩棠本來有些昏昏欲睡,不遠處的花房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出什麼事了?”宋詩棠嚇得從椅子里跳了起來。
喬老爺子擺弄了一下掛在一旁的輸液管,語氣無波道:“沒什麼了不得的,只是一條不聽話的狗。他在我面前說謊,我不過是給他一點懲罰罷了。”
宋詩棠冷汗四溢,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人膽子太大了,竟敢當著爺爺的面說謊,不罰不行。”
“你這是怎麼了?”喬老爺子一點沒錯過他的反應,端詳著他慘白的臉問道。
“剛才那人叫得太難聽,被突然嚇了一跳。”宋詩棠咽了口唾液,僵直地坐了下來。
喬老爺子只當是他癮勁兒犯了,沒太在意。宋詩棠又忍了幾分鐘,再也控制不住,說了聲要去洗手間,便急忙離開。他剛一進洗手間,就撲到水池邊吐了。
水龍頭被擰開,水流嘩啦啦地響著,宋詩棠捧起冰涼的水用力拍在臉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慌亂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在驚恐中感到呼吸艱難。
突然有人從身后摟住了他。宋詩棠一驚,下意識反抗掙扎。
“是我。”喬赫暄把他按在墻上,用身體壓住,“寶貝兒,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呢?”
第16章 他們上過床
不對勁,當然不對勁。他是一個贗品,一個假貨,他怎麼可能對勁?現在宋詩棠杯弓蛇影、鶴唳風聲,有一點動靜就忍不住發抖,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要死無葬身之地,還得連累喬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