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州:【………】
原來你好這一口。
沒注意到面前人的眸色變深了些,時了了看著他從陰影中走出來,注意到他消瘦的臉頰時,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瘦了這麼多】
【傭人是把倉鼠糧喂給你了嗎】
顯然沒人有這個膽子。
“太冷了,進屋吧。”
瞥見他指尖的紅,時了了想到剛才這人堆了雪人又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當即出聲道。
“嗯。”
陸宴州應聲,走過去給她推著輪椅,兩人都默契的把這輪椅是自動的這件事兒拋在了腦后。
“少爺。”
看到陸宴州進來,傭人們一點也不驚訝, 像是早知道他要過來。
女傭走過來遞來兩碗熱湯,看著兩人喝光才將碗拿走。
時了了扭頭道:“少爺,去洗個澡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訂婚宴在即,你在我這兒出事兒算是怎麼著】
想著,她表情冷漠的操控輪椅離開。
陸宴州點頭:“也是。”
聲音傳進時了了耳中,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去泡個熱水澡,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點冷呢。
陸宴州沒再向先前那樣對她動手動腳,回到自己房間后,就沒有出來打擾過時了了。
時了了看一眼隔壁房間,心想自己上次的話還是有用的。
等到陪陸宴州參加完那時間地點未知的狗屁宴會,她立馬收拾東西滾蛋。
她這幾天都看好了,距離這里高鐵八個小時的靠海城市很不錯,物價低,很適合養老。
從此以后,男仆時了了就不存在了。
第二天,很久沒有睡個好覺的陸宴州醒來時暗道一聲時了了烏鴉嘴。
緊接著時了了從女傭口中得知,向來身體素質強健的陸少爺竟然……
發燒了。
病來如山倒。
前段時間對身體的不珍惜眼下終于來了報應。
看著躺在床上,清雋的臉上泛著病態潮紅,虛弱的陸宴州,時了了看了眼溫度計。
三十八度。
早上三十九度,醫生打了退燒針才降了,眼下又升了上來。
“你可別死在我這里啊……”
時了了輕聲道。
女傭走過來輕聲道:“小姐,石秘書來電話了。”
時了了接過:“石秘書,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石秘書擔憂道:“時小姐,少爺還沒退燒嗎?”
“關于西家的一些事兒,還需要少爺做決定。”
證據已經全部搜集完畢,眼下卻在訂婚宴前被曝光了‘緋聞’。
石秘書是知道真相的,但西夫人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
少爺送給陸廷風的大禮還不能提前公之于眾。
陸廷風回來后發了瘋一樣的找時了了,但現在人被陸宴州秘密保護著,而等時了了被西家認回后所有事情便已經塵埃落定了。
而就昨晚,慕心失蹤,西家那邊正亂著,這麼個節骨眼上,少爺竟然生病了。
“是……石秘書嗎?”
沙啞的聲音響起,時了了扭頭便對上了陸宴州虛弱的雙眼。
“你現在狀況很不好。”
她皺皺眉。
陸宴州伸出一只手:“沒關系……”
是啊,關于西家的事兒,生了病都不忘處理。
這麼想著,她把手機塞了過去。
【打吧打吧,騷死你得了】
眼見著她要走,陸宴州勾了勾她的衣角。
一邊換了只手接電話。
時了了扯開他,在一旁坐著。
陸宴州聲音很小,她只聽得清幾個字。
打完電話,他輕聲叫她:“了了……”
嗓音沙啞,聲線很低。
時了了瞥他一眼,對上那雙虛弱黯淡的茶褐色眸子,心一軟還是走了過去。
“怎麼了。”
慢吞吞的走過去,才剛到床邊,她手腕便被抓住,隨即陷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
“我跟慕心沒有任何關系。”
剛想一個老鷹掏蛋讓人放開自己,突然聽到他這麼一說,動作慢了下去。
“少爺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都訂婚了,還沒有任何關系】
【那咱們還親過嘴呢,不還是小媽跟兒子的關系!】
陸宴州雙臂緊了緊,下顎擱在她肩膀上。
“另有隱情。”
"你不理我,我難受……"
他聲音低了下去。
“我很想你,工作的時候在想你給我泡的難喝的咖啡,跟別人說話時會想你的屎尿理論,給花澆水時會看著那只丑燕子想你在做什麼。”
他偏頭在她頸間落下一吻,輕聲道:“所以,別不理我,好嗎?”
時了了睫毛顫了顫,抬手精準的捂住了陸宴州的唇,捏了捏。
“閉嘴,沒一句我愛聽的。”
【第九十三章】
陸宴州眨眨眼。
溫熱濕潤的觸感在手心中一滑而過。
時了了立馬松開手,反手在陸宴州臉上蹭了蹭。
“屬狗啊你陸宴州!”
若是以前,這句話頂多在心里罵。
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什麼‘少爺’,陸宴州勾了勾唇。
“我屬燕子。”
近距離目睹陸少爺近乎撒嬌的模樣,讓時了了惡向膽邊生的戳了戳他的臉頰。
“趕緊躺回去,我肩膀麻了,少爺。”
又是少爺。
生了病的人格外幼稚,茶褐色的眸中閃過瞬間的不滿,當即維持著這個姿勢,把時了了也拖進了被窩。
“唔!”
被陸宴州緊緊抱在懷里貼在身前,時了了像是一只被放上烤爐的蝦,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陪我睡會兒。”
他鼻梁在她發間蹭了蹭,發絲上熟悉的香味讓他困倦的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