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今天便搬進來住。”
“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你想看看嗎?”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神還帶了些小心翼翼跟期盼。
時了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西炎少爺,你被痔瘡奪舍了嗎?”
什麼毛病。
若是往常,西炎早就冷笑了,但如今卻全然不覺得冒犯,甚至笑的更愉快了,甚至還想多讓時了了罵幾句。
“別叫我西炎少爺,你要是不嫌棄……”
他視線突然往旁邊偏了偏,漂亮的鳳眸閃動,臉頰都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可以叫我……哥哥。”
后面兩個字音量特別小,時了了一時之間沒聽清。
“叫什麼?”
西炎咳嗽一聲:“沒什麼。”
嘴上說著沒什麼,但眼底卻有些遺憾。
“你穿裙子,很好看。”
他轉移話題,滿是欣賞的看著時了了。
那眼神中沒含任何欲望,干凈到近乎赤城。
時了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恍然大悟。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西炎眼神閃爍。
時了了咳嗽一聲,往后退了退,表情恢復一片清冷:“沒錯,我就是陸宴州的小媽。”
“小西啊,見面禮就不用了,阿姨不講究這些。”
【第八十九章】
“小,媽?”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西炎后槽牙咬出來的。
好啊陸宴州,看著人模狗樣的,私底下強迫她妹妹玩這種play是吧。
感受到面前人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時了了有些莫名。
沒等她發出疑問,便見西炎唇齒間溢出絲冷笑,眸中的刻薄都快沖了出來。
“陸宴州是這麼教你的?”
時了了聽成了‘陸宴州是這麼叫你的?’,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西炎眼神瞬間就變了。
扯著時了了就要往下走.
“我帶你走。”
小媽都有了,再這樣繼續下去,陸宴州不得玩出花來。
“等——嘶——”
他腿長,走路也快,時了了腳踝的傷口養了幾天,已經結了痂,這猛地一動,又開始疼。
聽到她的呼痛聲,西炎停下腳。
“怎麼了?扯痛你了?”
他上下打量著時了了。
時了了動了動腳,疼的呲牙咧嘴:“我腳上有傷。”
原本說這句話是想讓西炎看在她受傷的份上別折騰自己,但是沒想到面前人竟然在她面前半跪了下去,隨后輕柔的抓著時了了小腿放到了自己膝上。
毛茸茸的襪子踩在西少爺腿上,嚇得時了了差點沒站住,另一只腳上的拖鞋都甩了出去。
角度精準的糊在了西炎的那張俊美的臉上。
西炎低頭看著那只從自己臉上滑落下來的粉色毛絨拖鞋:“…………”
時了了:“………報一絲。”
原本以為面前這人會大發雷霆將自己推開,她全身肌肉都繃緊了。
但意外的是,西炎維持這個姿勢,狹長的鳳眸不滿的掃過那只趴在地上裝死的毛絨拖鞋,隨后便撩起眼皮,把時了了的毛毛襪往下扒了扒,露出了纏著紗布的腳踝。
“怎麼弄的?”
好看的眉毛皺起,西炎看著被浸透的一點血跡,想到自己剛才強拉著她走了幾步,眼中閃過懊惱跟心疼。
時了了把自己的腳抽回來。
“被腳銬磨的……”
只是走動的話頂多被磨破皮,但壞就壞在她先是撬了床腿,又是跑又是抽人又是跳的,所以才有些血肉模糊。
聽到‘腳銬’兩個字,西炎眸中倏然一片寒意。
他這人平時看著不著調,看人時總若有似無的帶著點譏諷的笑意,但眼下真生氣了,暗沉的眸中滿是醞釀起的風暴,很是唬人。
“西炎?”
看著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的人,時了了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當即匆忙的拉住他的手臂。
“你去干嘛?”
西炎皮笑肉不笑道:“去揍陸宴州。”
時了了當即明白他這是誤會了。
“不是陸宴州做的。”
時了了急忙解釋。
【當然,我這麼解釋是不想看到這對好兄弟互相殘殺】
丸丸:【嗯嗯,我懂,我都懂】
西炎轉身扶住她:“誰做的?”
時了了想說是你妹妹,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能說。
畢竟是親人。
“這事兒有些復雜,你不是給我帶了禮物嗎?我想去看看。”
西炎盯著她看了幾秒,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但到底沒強求她。
算了,待會問陸宴州。
隨即抬起胳膊讓時了了靠著他走。
到了一樓,西炎把人扶到沙發上,又讓女傭拿來了毯子給時了了蓋上。
“這個是哥……我送你的,不喜歡的話,我讓人融了重新做。”
時了了打開那盒子一看,差點被閃瞎。
比她手掌還大的鏨刻金鎖,中央雕刻著線條繁瑣的蝴蝶,邊緣處鑲嵌著玉石。
她不拿都知道這玩意至少論斤了。
天知道她現在連克的黃金都買不起。
“這麼貴重……”
西炎搖頭,神情不以為意:“只是一點不值錢的小東西,看膩了可以丟給你那老鼠當玩具。”
時了了表情嚴肅道:“不了,丸丸它不配。”
丸丸:??
我還在呢!我聽得到!
時了了最后還是收下了。
要啊,為什麼不要。
她自己就是陸宴州身邊的男仆,她可太清楚這種在常人眼中的貴重物品在這些少爺眼里就跟一顆水果糖似的。
你拒絕的話,對方甚至會覺得你不識抬舉。
試想一下,當你向別人分享一顆五毛的水果糖,對方卻擺出一副太貴重了寧死不收的清高模樣,你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