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那頭噎的說不出來話。
溫窈低頭時,散發掉下來,她手從毛毯里伸出來,攏了攏耳邊頭發。
“周大哥。”
她還是這麼禮貌的叫他,但疏遠了。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問我這件事?有什麼話你說吧,我不回掛,會聽完。”
溫窈認知里,周商也是個理性冷淡的人。
他不是那種閑著無聊的人。
不會閑著沒事,跟女人打電話糾纏。
周商似乎笑了下,他呼口氣,說:“溫窈,我后悔了,第一次覺得后悔。”如果我說,之前對你沒太多在意,可是現在,溫窈,我發現自己對你產生感情了呢?
我還有沒有沒機會,和可能,把你追回來?
這句話,周商沒有說出來。
他不是個會糾纏的人。
如果換成別人,發現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也許周商真的會算計,強取豪奪。
可是這個女人是溫窈。
周商并不想,不愿再傷害她一次。
終于說到正事,周商說:“我在醫院,剛才看到陸南西了,他應該過來看林苭的。”
溫窈沒出聲。
周商差不多提醒過,沒再說,電話掛了。
關了車窗,正準備開車走,有人敲車窗,周商降下玻璃,季藍穿著大衣,披著頭發,手上捏著包站在外頭。
周商微愣,眉眼淡淡:“你怎麼在這兒?”
季藍心情復雜,說:“我能搭下你的車嗎?”
周商望著季藍,沒說話。
好半晌,他平靜說:“季藍,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忘了吧。一個人的手就那麼大,握不住的東西太多了,要懂得放棄。”
話說完,周商升起車窗。
啟動車離開。
季藍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周商車一點點走遠。
她極盡控制住自己不落淚。
接過周商的電話后,溫窈就一直坐在客廳沙發發呆,阿姨給溫窈泡了一杯溫牛奶后,出門倒垃圾去了。
沒到分鐘,有人敲門。
溫窈還以為是阿姨沒帶鑰匙,去開門,結果門外來的是一陌生臉孔的小伙子,像是送同城快遞的。
“是溫窈嗎?”地址沒錯。
“是。”
那人遞給溫窈一個鞋盒大小的包裹,取出筆,麻煩讓溫窈簽下字。
溫窈問:“誰送的?”
那人說:“你朋友,讓我親自送到您手上。”
溫窈簽完字,那人走了。
溫窈關門,把東西抱到茶幾,看了一下封口袋的信息,她找來剪刀劃開打開,里面是一個銀色的精致禮物盒。
打開蓋子,溫窈愣住了。
里面一封手寫道歉信,一把房子鑰匙,還有一套珠寶,另外,最底下是一張銀行卡。
溫窈只看了道歉信。
其他的,她沒碰一下,把盒子蓋起來。
半個小時后,外面有車響,溫窈打算上樓的,忽然停住,她轉身。
阿姨說:“估計是陸先生回來了。”
溫窈點頭,“我去開門吧。”
阿姨說好,去廚房燒熱水去了。
的確是陸南西回來了,時七也在,等陸南西回家后,時七也沒進門說喝口水,直接抓著外套瀟灑的把車鑰匙拋給溫窈,人走了。
似乎知道溫窈想問什麼。
陸南西說:“不用擔心,他打車。”
溫窈不吭氣,誰擔心時七了!
陸南西穿著深黑色外套,扣子沒扣,里面穿了一件同色系黑襯衫,衣服上還透著涼意。他抬腳打算進門,看溫窈站著不動。
“愣著干什麼,當門神?”
說著伸手攥住溫窈手腕,帶她進去。
溫窈輕“哼”聲,不樂意進屋。
一看她這樣,就知道耍小脾氣了。
陸南西拉開外套,把溫窈拉懷里摟住,他沒著急匯報行蹤,而是低頭先親了下溫窈嘴,而后在溫窈耳邊說了一句話。
“မင်းကို ချစ်တယ်။ (chit pa de)”
用的是緬語。
陸南西告訴溫窈的是,我愛你。
溫窈耳朵癢癢的,聽不懂。
這個男人明擺著欺負人,說英語也行,她還能聽的懂。可他說的這句,她現學都說不好。
欺負她文化少?
她推開陸南西,重重捏了下陸南西手臂,搖搖頭,告訴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欸。不過她的帳得算了,就在門口算。
不是偷偷走麼,別進屋了吧。
門口吹會兒冷風挺好,想想怎麼跟她解釋。
他想去看林苭,需要這麼偷摸嗎?
一想,溫窈更生氣。
溫窈攏了攏身上衣服,也不覺得冷,就靠在墻壁上,盯著陸南西看著。
也不說話,也不笑。
陸南西讓她進屋,溫窈搖頭,“不。”
抓過陸南西手,她寫:【熱,外頭涼快。】
陸南西:“……”
他盯著溫窈看會兒,嘆口氣,無奈的揉揉溫窈頭,把人扣進懷里,捏住溫窈下巴,直接低頭吻下來。
溫窈眼睫一顫。
門開著,阿姨半天沒見人進來。
她喊了一聲:“溫窈?”
溫窈聽到喊聲,還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心口一慌,急忙推陸南西。
陸南西不慌不避,繼續吻溫窈。
溫窈那點兒小脾氣不算什麼,跟陸南西的不要臉比,根本就不是對手。
在阿姨快要出來時,陸南西松開溫窈。
溫窈心口跳的厲害,像偷情被人現捉一樣的。
她瞪一眼陸南西。
同時,阿姨走過來,看到了陸南西。
“陸先生回來了?怎麼不進來站外頭啊。”
阿姨來這麼久,一直對陸南西有種恭敬客氣謹慎小心的態度,叫先生或者陸先生,顯然是有些怕陸南西的。
而對溫窈,就親切自然很多。
會直接叫她的名字溫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