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心口為什麼這麼痛。
痛的快要死了。
溫窈赤腳,去書房拿了陸南西的打火機和煙。
溫窈不會抽。
只試著抽一口,她猛地嗆的咳嗽溢出眼淚。
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咳出來。
屋里沒開燈,溫窈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抽煙,她控制不住抽的力道,男士煙又烈又嗆,很讓人受不了。可這種難受感覺里,溫窈又覺得刺激過癮,她依舊嘗試。
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
夜太漫長,也太黑,溫窈熬不住。
她目光空而無神的盯著房間某一處,那兒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也黑漆漆的。外面刮了大風,窗口密閉著,只隱約聽到點兒夜風穿墻擦過的呼嘯聲。
溫窈想陸南西了。
他不在身邊,她感覺到害怕。
半根煙下去,手指一截煙灰掉下去,溫窈出神沒注意,手上的剩下半截煙掉下去,書房辦公椅下是羊毛地毯。
煙頭的星火慢慢點著地毯。
然后,燒起來。
恍神流淚的溫窈余光看到亮光,低頭時,忽然一驚,她“啊”了聲,一時心慌手足無措,立馬就光腳用聊去踩。
腳心猛地一痛。
溫窈隨手抓過桌子上水杯澆地毯上。
火熄滅后,溫窈一顆心撲通撲通,嗓音發干。
半個小時后,溫窈收到一條短信息。
【陸南西死了,溫窈,你再也見不到他。】
夜很深,深到讓人心疼孤獨。
手機屏幕的光暗下去,溫窈安靜好久,她輕輕的發出一聲笑,沒把這條陌生短信放心里,當個深夜無聊的騷擾垃圾短信。
有病,也不知道哪個神經病。
溫窈抱著膝蓋,雙腿曲起,下巴隔膝蓋上。
她的腳心痛了,沒去管。
偏過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長發垂下來擋住了臉,溫窈緊緊抱著自己。
就那麼身體蜷縮,半晌不見動。
三分鐘過去。
再到五分鐘。
她心絞痛再次發作,疼到從椅子上跌下去,連帶著打翻了椅子。書房地板上鋪的有一層薄薄的地毯,椅子倒下去并沒有發出聲音。
摔下去只是一瞬間。
很快,響動消失,聲音消融在夜里。
溫窈臉朝下,膝蓋跪地,閉著眼一臉難受的趴在地毯上,她緊皺著眉,額頭開始沁出細密淺薄的冷汗。
心臟那股疼,越來越密。
疼的臉色蒼白。
那種心臟悶滯收縮的感覺,像快要讓她疼碎。
溫窈眼睛閃爍著濕意,她捂著心口坐地上,好一會兒,才伸手摸黑去找手機,她手指輕顫的摁亮屏幕,四方亮光印出她痛苦的臉。
溫窈給陸南西打電話。
撥通那一剎那,眼角頃刻間濕潤。
“九哥,你接電話。”
溫窈說出來。
那頭女聲依舊,告訴溫窈陸南西的手機關機。
溫窈心底失望,沒再打,退出通話界面翻開短信,找到那條短信欄,她點開,打過去,那頭通了,只是無人接聽。
幾秒后,那頭掛斷。
再打過去,手機提示電話已關機。
溫窈心里有火,有股想砸了手機的沖動。
她沒睡,一直等著陸南西,等他回來。
就這麼一直等到天亮。
陸南西沒有回來。
也沒有給她打一通電話。
第二天早上,溫窈從書房出來回臥室,她人有些恍惚,頭也跟炸了一樣疼。
樓下阿姨已經做飯了,廚房傳來水聲。
溫窈回到臥室給手機充電,她大半夜心口的疼已經好了很多,又給陸南西打一個電話,依舊關機,她認命放棄了。
下樓,沖杯牛奶。
阿姨見溫窈臉色不好,關心問:“早上想吃點什麼,陸先生說你胃不好,我給你做些白粥或者熬點小米粥吧?”
聞言,溫窈回頭。
她平靜輕聲問:“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阿姨不知道陸南西沒回來的事,以為半夜回來了早上還沒有起,她笑說:“也沒說什麼,就是交代一些你的口味飲食,讓我注意一些,提醒你早上要好好吃飯。”
溫窈身體一頓,大腦有些空。
她沒再說話,站了會兒離開。
到九點,溫窈還是沒有陸南西消息,她心里真的急了,給時七打電話,時七不接她的電話,又給紀沐北打。
“紀大哥,你知道九哥在哪兒嗎?”
紀沐北剛跑完步,一身熱汗回來,他語氣喘息中嗓音清冷沉穩,“他晚上沒回家?”
溫窈“嗯”聲,“昨天下午有事出去,沒告訴我去哪里,夜里沒回,電話也關機。”
紀沐北明白了。
他是前不久才知道陸南西跟溫窈領證了的事。
知道后,他還揶揄陸南西,求婚都沒,就這麼偷偷摸摸把證領了,也就溫窈傻。
跟著他,盡吃虧。
紀沐北安慰:“別擔心,我給你問問。”
掛了電話,聽到岑籽籽跟阿姨的說話聲,溫窈拋下不安,剛剛站起來,可在看到岑籽籽臉的那一刻,她心口猛地一疼。
那種感覺,又來了。
溫窈心尖上刺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她以為是陸南西,擔心陸南西出事。
中午溫窈在等陸南西回來,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溫窈有心事,沒有胃口吃,吃不下去,嘗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岑籽籽上樓去找溫窈。
溫窈人在書房,她手上拿著一只煙。
岑籽籽進去時,就看到溫窈找打火機不熟練的在點煙,“溫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