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又覺得廢話了。

都領證了是合法夫妻，肯定人在一起。

陸南西“嗯”聲，“她不能離開我視線。”

掛電話沒多久，一輛車從車后加速，猛地撞上陸南西的車，車失控轉向。

路面車胎尖銳刺耳。

溫窈心慌的睜眼醒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溫窈腦子還很遲鈍，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麼回事，還沒看清眼前狀況，就聽到陸南西語速快的冷吼一句。

“溫窈坐好！不要動！”

溫窈下意識閉眼，手緊抓安全帶。

她來不及驚叫，暈眩的感覺刺激的胃難受。

一陣惡心想吐。

陸南西左邊頭上出了血，剛才車一撞，力道過大，頭猛撞到車玻璃上嚴重撞傷到了。他來不及管自己，也分不出心去看溫窈。

暈眩中，陸南西很快重新掌控了方向盤，他閉了閉眼，隨即睜開，只感覺左側的臉一股熱流淌下來，是血。

他咬了咬牙，打轉方向盤。

在另外一輛越野車攔截之前，陸南西快速后退車屁股撞后一輛車，車里一震，陸南西沒猶豫立馬打彎，腳踩剎車猛地車往前開。

迎面去撞黑色越野。

即將撞上去，溫窈嚇得嗓子眼都發澀。

她來不及驚叫，陸南西猝不及防打彎。

車擦著越野車轉方向，極速離去。

陸南西一雙銳利的眸緊緊盯著路況，一刻不分心，也不敢分心。

不光是他自己，車上還有溫窈。

他沒走大路，拐向了小道。

走到岔路口，前面出現三條小路，陸南西憑著感覺走了最右邊的一條，他一路開很快，超過了幾輛車后，忽然沿著樹林小道開進去。

大約幾里地，到密林深處，車熄火。

陸南西渾身緊繃的肌肉稍稍放松，他松開方向盤，正打算開車燈，頭猛地一陣暈，眼前發黑發眩，心口重重疼下。

他疼的一時手腳無力。

兩耳朵也忽然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

陸南西低頭時，頭上的血滴到眼睛里。

幾秒后，他沙啞喊了一聲，“窈窈？”

溫窈捂著嘴和胸口，她強壓下不舒服感，聽到陸南西在喊她，她恍恍惚惚的扭過頭，輕而顫抖的低低應一聲。

聲音很小。

小的，她自己都聽不見。

四周很黑，沒有路燈，車里也什麼看不見。

溫窈這才覺得后怕，她嚇壞了。

沒聽到溫窈聲音，陸南西懸著的一顆心緊了。

“老婆？”

喊完，耳朵里出現翁鳴聲，他又聽見了。

陸南西沒往細深處想，緩了緩，捂住胸口的手拿開，疼勁兒過去，他用袖子擦掉眼睛和臉上的血，摸索著開燈。

他轉頭，看到了溫窈。

她臉上沒受傷，只驚懼的睜著眼，人有些怔。

陸南西心里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他去解溫窈安全帶，摸摸她的臉，才注意到她頭上都是一層薄薄的汗。

他喊：“老婆。”

溫窈木木的對上陸南西視線，回神。

她撲到陸南西懷里。

摟緊了陸南西的脖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害怕，心里真的害怕。

陸南西拍拍溫窈后背，而后還是感覺她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索性把人摟到腿上抱著，陸南西伸手關了車燈。

他摟著她的背，下巴擱在溫窈肩膀上。

他嗓音低穩中透著安撫。

“乖乖的，別怕啊，有老公在。”

溫窈沒出聲，她抱陸南西的更緊。

陸南西問：“有沒有哪兒受傷？”

他剛才只大概看了她的臉，不知道她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事。

溫窈搖搖頭，“沒有。”

陸南西“嗯”聲，放下心來。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安靜抱了會兒。

溫窈突然想起什麼，她推開陸南西，打開車里的燈，捧著陸南西的臉認真去看他，看到他左臉頭發上的血時，她眼神一滯。

身體也僵住。

很快，溫窈眼睛紅了。

陸南西溫柔摸下溫窈的臉，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朝他拉近，頭抵著她額頭。

“不要哭，我沒事。”

溫窈吸吸鼻子，輕聲問：“那些人是誰，不是意外事故，對不對？還有你……你受傷了，頭都流血了你還說沒事。”

她掙扎推開陸南西，找手機。

“我們報警，對，報警……”

越急越慌，她越是找不到手機。

溫棠突然想起來，她原本被陸南西在浴室折騰到暈過去，后來人就在車上了。

溫棠問陸南西，“手機呢，你手機給我……”

“噓，安靜下。”

陸南西扣住溫棠的手，把她拉懷里。

“老婆，讓我靜一靜。”

他頭有些疼，閉著眼，緩了下，腦中回想一遍剛才遇到的事情。

車牌，車型，駕駛座的人。

以及路段，方位。

稍后，陸南西睜眼，親了親溫窈額頭。

讓她什麼都不用做，在車上等著他就行。

陸南西下車，溫窈抓住他手。

“你去哪兒。”

“打個電話，在車上等我。”

陸南西下了車，他走遠了些位置，地上枯樹葉踩的嘩嘩響，夜里的風一吹，樹林的葉子嘩嘩啦啦響成一片。

車上的溫窈有些害怕，她沒敢出聲。

她縮在位置上，小小的一團。

灰色小兔子突然蹦到座椅底下，溫窈差點嚇得叫出來，低頭看到是兔子，她抓著兔子抱進懷里，咬著唇一聲不吭的等陸南西回來。

陸南西在打電話。

他沒走很遠，靠著一棵樹說話，聲音放很低。

他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副駕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