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心里的話,一吐為快說:“你說冷淡,那五年呢,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你對我呢,陸南西?你對我揮之即來心煩了就揮之即去,我說過抱怨過什麼,我委屈了,你在乎過了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你怪我冷淡,在我出車禍眼睛失明的時候,我恐懼害怕的時候,你在哪兒呢,你的心又在哪兒呢。”
“你能找替身,我就不能找替身……”
話沒說完,嘴被陸南西狠狠堵住。
陸南西咬住溫棠唇,他失控的親吻。
溫棠惱的打陸南西,陸南西扣住她手腕。
動彈不了,溫棠氣哭了。
她眼睛濕潤,一雙眼睜的很大,里面各種復雜難言的感情,有委屈,有難過,有酸澀,有無力掙扎的脆弱,她氣,她怨,怪自己在陸南西面前總是輸,敗的潰不成軍。
像只卑微的丑小鴨。
永遠都變不成自信優雅的白天鵝。
她怨自己一顆心。
為什麼要愛,要怨,要恨,才讓自己痛。
她胸口上下起伏,使勁兒掙扎,情緒就那麼找到出口似的一下爆發出來,喉嚨哽咽。
“別親我,你別親我……”
溫棠貼的假眼睫毛都哭掉了,她覺得嘴上絲絲的疼,像是被陸南西咬破了皮,陸南西也注意到了,他眼神愧疚。
他又溫柔下來,親她唇。
溫棠軟下來,閉了閉眼,“別欺負我……”
陸南西捧住溫棠臉,“別哭,我就不欺負你。”
說完,他低頭,沒忍住又深吻住了溫棠。
這個吻,粘著溫棠濕濕的眼淚持續很久。
陸南西像吃一顆香又好吃的糖,戀戀不舍,舍不得停下來,廝磨著溫棠的唇,輾轉反復的親著,親到溫棠沒勁兒哭了,溫棠也想不起來貓的事兒。
他才停下來,啟動車。
溫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她覺得自己丟人死了。
車里沒紙,溫棠雙手捂住眼睛,閉著,只覺得這麼會兒,眼睛就澀澀的有點兒發腫。
后來,她還是氣的忍不住流眼淚。
溫棠就不當淑女了,抓自己婚紗裙擺擦鼻涕眼淚,聽到陸南西笑一聲,她扭過臉氣洶洶的瞪他,卻聽到陸南西一句評價。
“真可愛。”
溫棠:“……”噎的說不出話來。
等車停在民政局樓下,溫棠才遲鈍半拍的反應過來,她都沒注意陸南西車子往哪兒開,只顧沉浸在發泄情緒里。
她肩膀僵硬著,“帶我來這兒……”
“領證。”陸南西打斷說。
陸南西說完下車,手上拿了文件夾,里頭裝的是他和溫棠的戶口本。關上車門,見溫棠還傻傻坐在車里頭,一臉傻樣的看他。
陸南西走過去,手臂扒車窗上。
“被我親傻了,還是嚇著了?”
他問。
說完,陸南西才想起來里溫棠腿扭傷的事,他差點給緊張的忘了,表面他穩操勝券,一切都在算計掌控之中。
實際上,他是忐忑不安的。
畢竟,要是溫棠不答應,他真的威逼利誘了。
不管什麼手段,他都不可能讓她嫁給別人。
眼睜睜的什麼都不做,這麼任命了,讓她成為別人的老婆,開玩笑,陸南西怎麼能容忍,他也做不到。
這輩子也會不甘心。
把自己愛的女人拱手讓人,陸南西沒那麼大方。
大不了,最壞的就是爭奪。
利益能爭搶強奪,愛情、女人,也一樣。
何況,溫棠不可能心里就沒有了他。
陸南西在賭,用他自己的人賭,賭他和溫棠的一個未來。
陸南西柔柔溫棠頭發,幫她掖耳旁碎發。
他笑了笑,“小窈窈,嫁我嗎?”
“只要你嫁給我。”陸南西停頓下,他伸手把褲子口袋的草藤編的戒指戴在溫棠左手上,拿起她的手親了親。
“只要你愿意,陸南西是你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這輩子,細水長流,我們一起共白首。不管春夏秋冬,每天夜里都睡在我身邊,我給你講故事。”
“只要你點個頭,從此以后我來保護你,疼你愛你照顧你,護你一世安好。”
陸南西目光凝視著溫棠。
他手拿走,伸到車外,又從褲子里掏出了一枚鉆戒,不是碎鉆,是一大顆鉆石,他問也不問一句的,不管溫棠同不同意,直接拿起來她的右手,戒指戴她無名指。
陸南西低頭親溫棠手指。
“溫窈窈,你逃不開我的。這輩子。”
他說到最后三個字,語氣很沉。
甚至,有股子戾氣。
溫棠張了張嘴,腦子都不夠用了,她剛說出來一個字,就聽到陸南西打斷,他不給她開口說話拒絕的機會。
陸南西一根手指抵在溫棠張開的唇瓣上,循循善誘說,“在周商面前,你乖巧安靜,像一個懂事淑女,不鬧可也沒情緒的精致娃娃。可在我面前,溫窈窈,你不是。”
他柔聲說:“對我,你有脾氣,會生氣,會哭會鬧,這才是一個人,活生生有痛感有愛恨怨怨惱的一個活生生真是的人。”
溫棠心狠狠滯了下。
她仰著下巴,說:“憑什麼?”
憑什麼你說了算,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憑你愛的是我,溫窈窈。”
陸南西一字一句:“就憑我也愛你,很愛你。”
陸南西打開車門,把溫棠打橫抱下來。
他用腳踢上車門,摟緊了溫棠,朝民政局大樓樓梯走。一路不少人都看過來,目光奇怪好奇的打量,來領證居然穿著婚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