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跟祝長安是一個學校的,林翡大祝長安一屆,是學姐,這都是祝長安說的。上次溫棠有事聯系不到祝長安,祝長安就給了一個號,讓溫棠加下。
給的就是林翡的號。
兩人住隔壁寢室,有什麼事,也方便找人。
溫棠點開視頻,上面時間顯示三分鐘,開頭是房間,沒什麼,沒看到里面有人,可很快溫棠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溫棠有不好的預感,心頭一跳。
果然,緊接著,視頻里就傳出異樣的聲音。
很低,隱約的,男女的喘息聲。
進度調往后走,聲音漸大,變的克制不住而放肆,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的,女的纖腰美背,一頭長發,腿勾在男人腰上。
兩個人衣服凌亂,激烈親吻著,一起倒在大床上,身影交疊糾纏著。
溫棠手都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
她捂住了嘴,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很惡心。
那個女的,是林苭。
而男的……
溫棠捂住了頭,很疼,只覺得頭皮快炸了。
這一夜,溫棠幾乎沒怎麼睡。
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望著地上的男士襯衫,溫棠后背一陣發寒,熱水下,身體上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溫棠卻感覺到冷。
無孔不入的冷。
她腦中只有一幕,陸南熾跳樓地上一攤血…
溫棠抱著手臂慢慢蹲下去,嘴角輕抖著,她縮成一小團,像一個小刺猬。臉埋進膝蓋,頭發濕淋淋的一縷縷搭在后背。
沒多久,溫棠無聲哭起來。
嘩嘩啦啦熱水下,溫棠的肩膀起伏顫抖。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就是想哭,很難過。
————
陸南西那天晚上忽然吐血,不是無緣無故,除了大量的酒精刺激之外,醫生檢查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身體受過傷。
傷到了內臟。
除了里子,還有頭部,都受過撞擊震蕩。
所以陸南西親溫棠時,情緒波動很大,氣血攻心,他一時承受不住,就那樣了。
陸南西離開那段日子,經歷了什麼,時七也都不知道,陸南西沒有跟時七說,臨走前,沒讓時七跟著,只讓他看好溫棠。
陸南西怕陸晉佑找溫棠麻煩。
時七也的確一直盯著陸晉佑舉動。
不過陸晉佑一直在養身體,基本沒做什麼事。
時七知道餓了還打電話給溫棠,奚落她。
“溫窈,你夠可以啊,我讓你勸勸西哥,你倒好,用男女那事去安慰他,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身體狀況?要不是西哥承受不住,你是不是打算那夜就不走了?”
“你跟西哥那樣子,打算踹了你未婚夫?”
“嘖嘖,女人啊,呵。”
時七說難聽話時,嘴巴是很難聽。
這種諷刺,溫棠哪能聽不出,時七就差罵她溫棠不要臉,水性揚花,腳踏兩只船,一邊和未婚夫在一起,一邊又和前男友糾纏不清。
真的很婊了。
跟林苭一個樣,女人也有不是好東西的。
天下男女,都一個樣,也就那麼回事。
時七就這麼認為。
溫棠沒理會,她一個字都不想跟時七說。
不需要,時七對她有偏見,解釋他也不會信。
過了幾天,陸南西人還是沒醒。溫棠跟周商去看婚紗,從洗手間出來,無意中聽到周商跟人打電話,在談陸南西。
“西蘅集團現在沒人管,想想也是這樣,老板不在,內部一團亂,那些股東,你真當一個個都是善菩薩。”
溫棠聽了兩句,離開了。
婚紗試一半,溫棠后頭頭發被拉鏈卡住了,她沒心情在試,脫了,也沒再試挑別的,就指著剛才的那件,說就它了。
服務員納悶,這還沒上身看呢。
再說,外頭的那位男士也還沒看到呢。
溫棠說:“不試了,就這件。”
顧客都這麼說了,店員也不好再多嘴,拿了溫棠脫下來的這件去包起來,轉身的時候,不免心里嘀咕,哪有女人挑婚紗都隨便的。
難不成,這婚結的心不甘情不愿啊。
畢竟,看不出溫棠臉上的期待。
不過,有錢人的世界也挺難懂的。
畢竟,現在的社會是男女戀愛婚姻自由了,可是要說真正的有錢人家,還是講門當戶對,多數還是商業聯姻形式。
男女雙方,其實沒什麼感情的。
像溫棠和周商這種貌合神離的,店員也見的多了,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溫棠換好衣服,周商還沒出來。
她低頭看手機,心不在焉。
這時,門外又來了客人,有人進來。女孩子輕柔的說話,店員的熱情笑語,聽到交談聲,溫棠抬頭,看到了魏柒柒。
魏柒柒過來看婚紗的。
她打電話給許郁,許郁說在公司,今天沒空,她就自己過來了。
每一個女孩子,應該都是期待婚紗的。
穿著一身白,微笑著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可世界上,如意又如愿的人,有多少?
有多少婚姻,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之上,細水長流,一人共白首,執手相攜著,一路走到最后的,又能有幾對夫妻呢。
不知怎麼的,溫棠突然心口疼了。
她沒打招呼,立馬轉過身,避開魏柒柒。
魏柒柒偏頭,看到了溫棠急匆走了的背影。
她人一愣,還想著打招呼的。
溫棠在轉彎處角落停下,偷躲起來。
沒有做虧心事,卻跟做賊心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