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不明所以:“什麼婚定了?”
魏真意準備去給溫祈遠弄水,聽到這句,她沒走,眼睛盯著溫棠,還想聽下文,被溫祈遠揉揉腦袋有意支開。
“意意,去給我倒杯水,要茶葉,辛苦了。”
溫祈遠又補一句:“謝謝寶貝。”
魏真意只好走開。
溫棠聽著真酸:“小叔,你就刺激我吧。”
“沒要刺激你。”溫祈遠臉色沉穩,他指指陽臺,和溫棠一起過去,溫棠朝客廳看了眼,沒人聽他們說話。
她這白說:“有什麼不方便的,神神秘秘,搞的像特務一樣。小叔,你想跟我說什麼?”
溫祈遠半天沒說話,只是看著溫棠。
稍后,他忽而一笑,來一句:“也是,都二十七了,雖然倉促,也是該結婚早點生孩子了。”
溫棠聽后有個疑問。
人提到結婚,為什麼一定要和孩子掛鉤呢。結婚和生孩子,明明是兩件事,喜事,非一定要雙雙捆綁在一起,才算完整?
溫棠第一次聽到,有了不舒服。
剛剛溫祈遠的話——
是真心話還是揶揄,溫棠不會聽不出。
溫棠把耳旁頭發捋順,順口回了句:“是啊,老了唄。”
快到了豆腐向豆腐渣階段邁進了。
自然是比不上十七八歲鮮嫩的小姑娘,要擱古代,女子十五歲及笄,十三四歲就婚配,依溫棠現在這快三十而已的年紀,要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可不就是的確老。
要在溫媽媽那個年代,還真是成了女人三十差不多豆腐渣了。
溫祈遠輕笑了笑,意味不明語氣:“是變了。人的確都會變。”
天底下哪有一成不變的。
無論是星辰日月,今日非昨夕,斗轉星移,何況是人了。
所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的確有七個“年年歲歲”了。
七個年頭,從幼稚到成熟,人當然會隨著年齡經歷變化,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溫棠點頭,似感慨:“是,人是會變的。”
這句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說給溫祈遠聽的。溫棠低頭,不再說話,順手揪了一朵蘭花葉子,也不怕溫父心疼。
溫祈遠回頭看了一眼廚房方向,客廳擋著,看不到其他人,倒是聽得見魏真意和溫棠媽笑著說話,小丫頭聲音很甜。
溫祈遠停留一秒,想事。
他目光轉回到溫棠身上,“窈窈。”
溫棠忽然沒忍住笑起來,她說:“小叔,我知道你一開口肯定又是向著陸南西,你真的很他一樣,一句棠棠不會叫我。”
“是,我是逃避,棠棠挺好啊。”
“有種新生的感覺。”
溫棠一口氣說完,她嘴角依然笑著,臉上無所謂,像是真的放開了一樣,她把揪掉的蘭花葉子放鼻子下聞了聞,嗅兩下。
然后問:“小叔,你剛說訂婚,什麼意思?”
溫祈遠回答:“聽你媽說的,你不知道嗎?”
溫棠一臉茫然表情,不知道。
“行吧。”
溫祈遠也猜到了,依沈元君撮合,還有溫棠爸媽對周商的滿意程度,以及溫老爺子想改變溫棠運氣不好的命數,再加上周商那邊,男方家里的急切程度,怕是雙方都快商量成了,溫棠還云里霧里的糊涂著。
但是不會沒有原因。
溫祈遠問一句:“聽說,周商約你吃飯,你收下了他送你的戒指?”
溫棠怔怔的點點頭。
心想,小叔怎麼會知道。
溫祈遠點點頭,了然,他說:“剛才談話說到你,也是聽你媽說的。
周商送你的那枚戒指,不是專門買的,是周家上一輩傳下來的,你收了,就表示接受了周商。”
頓了頓,繼續:“可以說,同意了兩家訂婚,你現在是周商未婚妻。”
溫棠愣住了。
周商未婚妻?可是,她并沒有答應他。
而且,那枚戒指還是周商塞她包里的,溫棠根本就不知道,也是回家了打開包才看到的。等等,她想了一下溫祈遠說的話。
周家上一輩傳下來的?
溫棠表情愣愣的,有些沒反應。
溫祈遠見魏真意探頭探腦的想過來,他也不再多說,最后問一句:“想清楚了,真的打算嫁給周商,不再給陸南西機會?”
“陸南西他,不錯的。”
聽到陸南西名字,溫棠心里又刺了下。
倒不是因為陸南西。
而是因為昨天晚上時七在她門口說的那些話。
她抿抿唇,“嗯。”
溫棠這個時候,腦子里突然冒出岑籽籽之間說過的一段話,岑籽籽說,一個男人永遠不會嫌一個女人太優秀的,就像一個女人永遠不會嫌一件衣服太漂亮。
一個女人放棄一件漂亮衣服,只有兩個原因,一價格問題,二不合身。
那男人放棄一個女人,也通常是出于這兩個原因。
所以,對溫棠來說,陸南西是第二。
溫棠離開后,魏真意跑過來,小心翼翼把飄著清香茶葉的杯子遞到溫祈遠手上,水杯燙,她兩邊手指頭燙的有些紅。
溫祈遠低垂著眼,人沒說話。
她察言觀色,小聲:“唉,你跟她說什麼了,怎麼你心情不好?”
見溫祈遠不吭聲,魏真意戳了下他手臂。
被溫祈遠順勢握住,手指頭拿到他嘴邊,低頭吻了吻,魏真意臉紅了,她想抽,沒抽走,又被溫祈遠用舌尖舔了一下。
魏真意愣住,心跟著身體觸電的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