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無可退。
陸南西雙臂撐著沙發背,困住了溫棠,他臉壓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溫棠瞪大稍帶了慍怒的眼睛,什麼都沒做。
溫棠抵著陸南西胸口,推了他一下,沒推動。
溫棠干脆不再躲,她抬臉問陸南西:“怎麼,又想親我了?”
陸南西沒打算親溫棠。
是溫棠想多了。
陸南西抬起一只手,手掌落到溫棠頭上,說:“溫窈窈,你可以拒絕我,也可以跟我鬧,隨便多久。但是,別這麼快愛上別人。”
溫棠心口一軟,嘴上說:“我為什麼就不能愛別人?”
不等陸南西回答,溫棠不給他說話機會,她對陸南西笑一下,笑容有些夾著無力委屈的難過泛酸。
“陸南西,我沒有耍脾氣。”
她接著,一字一句,腦子全部記得。
“溫窈,你想清楚,一旦分手什麼都不要,就機會沒了。再見面,你我只是陌生人。你別忘了,溫窈,你在我床上睡了五年,還以為自己很少女嗎?”
溫棠說:“不過是我用過的二手貨。”
溫棠把陸南西說過的話,原方不動還給了他。
溫棠說了這麼多話,只換來陸南西的一句。
“終于承認,你是溫窈了。”
所有的重點,陸南西似乎都抓不住,又仿佛是故意跳過去,直接屏蔽掉。溫棠若表達的意思陸南西聽不到,他也不入心。
他只聽得見他所想聽的。
溫棠太陽穴突突直跳,目光微閃動了下,一抹不易察覺的澀意和難堪,從眼底彌漫開來。
溫棠心口痛苦又難言。
她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算了。
他不懂她,他永遠都不會懂她。
陸南西也不愿意懂她的。
溫棠要起來,推不動身上男人,她腦子里亂著的,不知道怎麼回復周商,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人。
她心里愧疚而心虛。
面對周商,她的心是難安的。
可跟陸南西糾纏,她現更是不愿。
心里已經決定接受周商,忘記一段傷痛,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未來,傷口,心情,都會越來越好,不會永遠的難過。
可陸南西,她卻甩不掉。
他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侵入她的生活。
溫棠煩惱,無助,絕望,只想哭。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南西見溫棠悶聲不響的,也不予解釋。
他手慢慢滑下,觸碰了碰溫棠臉,“溫窈窈。”
便無話了。
過去那些混賬話,他該說的都說了。
說出去的話撥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他的確是后悔,也大不了,以后把他說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吃回去。
片刻,陸南西說:“現在告訴我答案。”
“你選誰。”
陸南西繼續說下去,嗓音冷靜帶沉,卻是在逼問:“溫窈窈,摸著你的心,問一問,你的心里到底想選擇誰。周商,還是我?”
“你愛周商嗎?”
“你不愛。”陸南西篤定,“你只愛我。”
“溫窈窈,你只愛我陸南西,別逃避。”
溫棠被迫抬著下巴,她臉上表情一覽無余,一雙盈盈杏眼里有慌亂,有迷茫,就在她魂不附體心不在焉的想著周商時,唇上驀地一熱。
陸南西吻住她唇。
他看到眼底的分神,不是因為他。
她在他面前,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
陸南西心里有怒氣,也有刺刺的隱疼。
他壓著她吻,碾壓吮她的動作重而急了。
溫棠眼睫毛顫抖的厲害,她整個人被陸南西圈壓圍困在了沙發,手腳都由不得她動。男人貼著身的氣息鉆入鼻腔,唇與唇觸碰著,毫無溫柔,沒有憐惜。
溫棠身體繃的僵而緊。
陸南西越逼她,溫棠越死死的抗拒。
她能感覺到,陸南西生氣了。
陸南西的唇磨的她的嘴有些疼了。
溫棠依舊不動,死死咬著牙關不松口,任由陸南西親。
男人對排斥抵觸,不會熱情,像呆板的死魚一樣的女人不會有太多濃厚的興趣。
就算一時有,也很快興致散盡。
陸南西感覺到溫棠抵觸他,終于挫敗的敗下陣來,他離開她唇。
和溫棠拉開一段距離。
溫棠眼中半點感覺都沒有。
甚至,對他有一種惡心的,厭惡感。
陸南西心口上悶悶的疼到了。
陸南西深知急不來,他對溫棠的傷害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撫平的。最溫柔的人,在最心灰意冷時,心也是最硬的。
陸南西突然沒有把握溫棠會不會回頭。
他想過強取豪奪,最無恥的辦法。
先占有她的人,再是她心。
陸南西這會兒卻猶豫了,因為他面對周商這個人的存在時,心底深深產生了危機感。
周商不是個陸南西能忽視得了的對手。
甚至,陸南西沒信心。
陸南西心里很清楚,他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樣的人。
他過去的生活一團糟,難以啟齒,甚至說是困苦,可憐的,不只是難堪狼狽來形容。
當年,林苭都看不上他,嫌他窮,不會有什麼前途。和家境優良、天子驕子的周商相比,周商是天上人,而陸南西是地上的。
他不僅是地上的,還是地上的一塊爛泥。
溫棠說,他不止周商十分之一。
對陸南西來說,又何止。
他十萬分之一,都比不上一個周商。
周商的教養、學歷、能力、品性,都是陸南西缺少,也比不了的。
這個世界上,陸南西除了有一個之前很愛他的溫窈,和一顆狠心,用不計手段爭奪來的身外之物外,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