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不禁捏緊手機,溫窈失明一年的事,他的確不知道。還有剛剛岑詩可說的,溫窈又遇到了車禍?
陸南西一無所知。
陸南西只知道,在他們分手前,溫窈因為車禍只失明了一陣子。他去醫院問過醫生,正好那位醫生是許郁的親戚。
說溫窈的眼睛沒事,養養就好了。
而醫生叮囑溫窈不能再哭,眼睛會瞎的事,也是陸南西讓那個醫生這麼說的。
目的就是不讓溫窈哭。
可溫窈再次出車禍,失明一年,陸南西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
岑詩可再疑惑,可人不傻,不會看不出陸南西此刻的反應,很真實,不像是假的。
岑詩可原來心底里還認為陸南西是個混蛋,渣的不能再渣的一個風流主,就憑他對窈窈的態度,就知道這個人又多涼薄沒心。
可搞半天,陸南西竟然不知道。
岑詩可心里明白了什麼,她是個局外者看不透陸南西這個人,更看不透他對窈窈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她也不想猜。
不愛是一回事。
可事情真相和誤會又是另外一回事。
岑詩可替現在的溫棠質問一句:“你和林苭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你現在,是打算追溫棠嗎?”
陸南西言簡意賅:“我跟林苭沒關系。”
他又說一句:“我愛的女人是溫窈。”
岑詩可還想說什麼,陸南西已經轉身走了。
他要去找溫棠。
那兩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岑詩可上前追了幾步,話還沒說完,想提醒陸南西昨晚溫窈發生的事情,可她喊,陸南西根本沒回頭,腿長走的快,很快人消失。
岑詩可心累,閃到腳。
她回頭看自己車,她車要停哪兒?
停陸南西車上?
奶奶的,陸南西真是太霸道的不要臉了點!
陸南西上樓做了登記,從電梯出來,徑直走到溫棠家門口敲門。
好半天,里面都沒人來開。
陸南西又敲了敲,等了會兒,他臉色不太好。
他掏手機給溫棠打電話,剛撥出去想到什麼一頓,又掛斷,他打給秘書,讓查一下,把岑詩可的手機號發過來。
陸南西剛才沒問,溫棠在不在家。
他今天晚上也是推了應酬,把車開到溫棠家樓下,沒去打擾他。
就在她樓下,守著她也好。
陸南西繼續敲門。
準備撥號再催一遍時,門開了。
陸南西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左手還拿著手機,突然跟門里的溫棠四目相對,溫棠一愣,隨后瞳孔猛地一縮,立馬就要關門。
她還以為是岑時可回來沒帶鑰匙。
陸南西反應極快的去擋門,手機從手上掉落,掉在腳邊,不巧的被陸南西去抵門腳一踢,他把手機踢進溫棠屋里。
溫棠:“……”
陸南西手背擋著門縫,剛才溫棠反應遲鈍片刻給了人可趁之機,他一用力,溫棠根本不是對手被迫松手。
陸南西一腳踏屋,拉住想跑的溫棠,把她人一轉,壓抵在墻上。
溫棠用力掙扎:“你放開我!”
陸南西反而加重了勁兒,用了蠻力。
溫棠手腕一疼,她心里各種情緒在翻滾,最終克制不住,禁不住手上的疼。她抬頭,狠狠瞪著陸南西,眼睛立馬就紅了。
陸南西察覺到了,他皺了皺眉,把手松開,改而去摟溫棠的腰,說什麼都不放手。
“溫窈窈。”
陸南西輕聲喊。
不再是溫窈,可也不是溫棠。
陸南西根本不可能喊溫棠。
以前,現在,在他面前,她再怎麼改名換姓,她永遠都是她,是溫窈。
溫棠被陸南西壓著,身體貼著墻動不了,她掙扎打了陸南西幾下,無果,也就放棄,不在自不量力了。
她低著頭沒說話,雙手抵著陸南西胸口。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跟陸南西目光對視。
只是眼睛有些紅。
陸南西目光緊鎖著溫棠的臉,他的手沒敢去碰她,又不想放開,在溫棠嘴上停留很久,陸南西最終不受控制的去摸她的唇。
他聲音不自覺的柔:“嘴怎麼了?”
溫棠偏頭躲過。
她這麼一動,露出了一側脖子。
陸南西就注意到了溫棠脖子,白皙的肌膚上一塊塊的青紫淤痕,像被人掐的抓的,而且一看就手勁兒極大。
陸南西臉色沉了。
他抬手,一把將溫棠的衣領往下扯。
大片的青紫色,還有斑駁的血痕,新傷。
陸南西手都抖了,他目光一瞬的變得陰冷。
陸南西死死的盯著溫棠的胸口,血液里的火氣控制不住,他一言不發的把溫棠衣服穿好,盯著溫棠泛紅了的眼眶。
他冷聲,問:“誰干的。”
溫棠沒吭聲,眼角更紅了。
就是不肯哭,倔著。
因為剛才衣服被陸南西那麼粗暴的一扒,加上他說話冷冷冰冰的態度,又那麼大勁兒,溫棠有些怕,心里更是委屈。
本來就心酸澀要命,更是難受難堪。
陸南西來了,還看到了。
這就算了,他還對她這樣,冷臉吼她。
溫棠昨晚遭受的心理加上身體上的創傷,被陸南西這麼一刺激,她難受不行,各種脾氣情緒都統統跟陸南西發泄出來。
她抬下巴,仰臉。
一張傷痕累累的臉讓陸南西看個夠。
她深吸口氣,說:“這樣,看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