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詩可沒信,幾句話戳破,才知道辭職的原因。
——被林苭挖了,撬了墻角。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小助理一心就想走。
對方開的工資是岑詩可的兩倍。
岑詩可只要想起林苭這陰柔不入流的手段,就氣的牙癢癢。她不計較,不當回事,林苭就真當她是個軟柿子,好欺負的。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真是一點能打壓擠兌她的機會都不放過。
岑詩可幾步走到車跟前,曲手指不客氣的敲幾下車窗,她盯著車窗。
隨后,黑漆的車窗緩緩降下來,
露出里面一張神色冷淡,英俊的男人臉。
岑詩可看到陸南西,不由自主愣住。
她眼睛眨了眨,怔在原地。
怎麼是這個男人?
陸南西,岑詩可不會不知道這個人,西蘅集團的總裁,陸氏集團的二公子,陸二少爺,也是力捧林苭的大佬,林苭背后的金主。
更是——棠棠的前男友。
岑詩可臉色變了變,干脆靠著另一輛車,抱手臂望著車里的男人。
她諷笑:“是你?”
陸南西沒下車意思,沒搭理。
他慢條斯理撥開糖紙,糖塞嘴里,牙齒用力咬一口,成兩半,甜味在嘴里化開。空的糖紙放手心把玩,陸南西漫不經心的扭頭,目光平靜淡漠的落在岑詩可臉上。
當然沒錯過岑詩可眼底的譏嘲。
陸南西淡聲:“你認識我?”
岑詩可挑眉,偏頭一笑,又扭過來。
她眼神冷淡了些,回答:“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西蘅集團陸總,當紅舞蹈家林苭的現任男友,財大氣粗,為心愛的女人舍得投擲千萬也要把她捧紅。”
岑詩可笑:“陸總,用情至深啊。”
陸南西推開門下車,也懶得聽岑詩可揶揄。
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不會理。
他原本不想解釋,可岑詩可身份不一樣,她是溫窈的嫂子,加上她剛才那些話,陸南西沒有走,他開口:“你說錯了人。”
陸南西說:“岑小姐,我是商人,不做賠錢不賺錢的買賣。投入多少,我自然按倍數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岑詩可翻白眼。
這話聽著怎麼跟林苭一路貨色。
下一句,又聽到陸南西聲淡說:“林苭不是我女朋友,從來都不是,外面都是道聽途說。我唯一交往過的,只有溫窈。”
“呵。”還好意思說。
岑詩可直接罵:“真挺不要臉的。”
陸南西沒搭理,拿著手機準備走。
岑詩可叫住人:“哎,你的車請麻煩開走,擋著我道了。我車沒處停。”
陸南西停下,回頭,“我借用一下,這也不是你道,是窈窈的。”
這都查清楚了?
“陸先生,麻煩你講道理!”
岑詩可忍無可忍爭辯。
陸南西頭也不回,低著頭給溫窈撥號,他新辦了一張手機卡,新號,溫窈還不知道。
岑詩可咬牙:“Fuck!”
她真被陸南西這個人厚顏無恥,囂張散漫的態度生生氣到,岑詩可身體站直,沖著陸南西挺拔的背影,出口喊——
“陸南西!”
陸南西聞言,停下腳步。
岑詩可眉目透著一股冷,她憋了兩年多的話毫不猶豫說出口:“我不知道你來干什麼,別說后悔了來找溫窈。誰都有資格,就你不配。她為什麼改名叫棠棠,不叫溫窈,原因是什麼。”
“陸總,你心里當真不知道?”
“出軌過的男人就像粘了屎的錢,再值錢也沒人稀罕要。你惡心禍害林苭就夠了,就請高抬貴手,別再靠近傷害棠棠。”
“就沖以前她那麼愛你,一顆心被你踩地上黏的粉碎,你也不該再一次又一次傷她。”
“不然,你真的會有報應!”
陸南西把話聽完,他回過頭。
岑詩可原地站著,遠遠望著陸南西。
四目相對,陸南西原本風流多情,特別吸人的一雙桃花眼,此刻顯的冷漠凌厲。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眉眼是淡漠的,薄唇也是淡漠的。
他渾身氣場冰冷,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挑眉,散漫笑一聲:“岑小姐,說說看。我會有什麼報應?”
岑詩可:“……”
岑詩可覺得說的話,簡直對牛彈琴。
陸南西這人有點不可理喻。
你想說的重點,他是一個都抓不住。
岑詩可心累,最怕跟這種裝傻聽不懂的人打交道。她無能為力,嘆口氣,說:“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如果你不愛林苭,就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一直兩年,到現在。”
頓下,“棠棠失明的那一整年,你知道她有多可憐嗎?聽到別人喊窈窈,她就會哭,你知道她哭成什麼樣子嗎?”
陸南西低著頭,原本漫不經心的聽著。
心里想著溫棠以前罵她會有報應的話,在聽到岑詩可說最到最后,他忽的臉上表情一滯,猛地抬頭,眼底表情震驚。
“你說什麼?”
突來的一句冷冽男音,嚇了岑詩可一跳。
陸南西拿著手機幾步走到岑詩可面前,他冷凝著岑詩可,重復再問一遍:“你剛說什麼,她怎麼了?”
這一岔把剛才說的打忘了。
岑詩可眨了眨眼,張著嘴愣了一會兒,認真回過頭想,想起來剛才說的什麼,她不可思議打量陸南西,眼睛里同樣是錯愕。
岑詩可很是詫異:“你們分手后,棠棠出車禍失明一年,這事你不知道?”
陸南西漆黑的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