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江岸才問:“跟你哥怎麼了?”
江岸不知道溫隨的事,也不知道溫棠所困的是有關三個人感情的事,她只要一見陳落落就會想起岑籽籽。
不受控制的怨恨遷怒于溫隨。
溫棠搖搖頭,沒跟江岸說。
“天氣不好,心煩。”
江岸看著天,這倒是,總不見晴。
見溫棠眉眼舒展不開,江岸手指頭戳了一下溫棠額頭,戳的溫棠直疼,她抬頭瞪一眼過去,江岸笑了。
他抬手,溫柔的揉揉溫棠腦袋。
“快皺成老太太臉了,哥今晚帶你玩。”
溫棠沒興趣:“不去酒吧。”
江岸最喜歡去的,常去的,無非就是酒吧。
江岸給一眼:“沒說去酒吧,帶你兜風。”
這個兜風,就是飆車。
一群富家子弟大晚上山上開跑車,身旁帶著個美女,玩起來那是各種招數,什麼瘋的野的不要命的都敢玩。
溫棠以前來過,二哥帶她來的。
也就剛成年前后那幾年,后來,二哥進了緝毒隊就一改身上浪蕩野性,沒再帶她來。
溫棠還是覺得委屈。
陸南西為什麼那麼過分,不堪的侮辱她。
野外涼爽的山風一吹,溫棠心情平靜下來,把頭腦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開。
她推開門下車。
樹上蟲鳴聲此起彼伏。
溫棠四周看看,不遠處山腳空曠的道路上兩輛紅色跑發動引擎,車轟鳴一聲相繼加速著追趕消失,馬路上起了一層揚灰。
沒多會兒散下去,周圍安靜下來。
溫棠眼睛盯著一處沒動,稍后抬手,曲指成橢圓形,單瞇起眼。
江岸還在車里,手機放一邊兒,把西裝外套脫了,袖口解開。
抬手,又解開領口兩粒扣子。
他抬眼嗎,望外頭的溫棠一眼,注意到她抱胳膊的動作。
江岸目光落到她身上穿著的裙子,推開門,把西裝外套拿下去。
溫棠正想著去拿瓶水喝,遠處有人走過來,沖溫棠微笑打聲招呼,“窈窈,好久沒見到你了。江總,不夠意思啊。”
這話聽的不太對,溫棠還沒回頭,感覺肩膀上一件衣服披過來。
溫棠一怔,是江岸的衣服。
江岸低聲說:“野外冷,別凍著了。”
話落,前方又是一聲拖長音的強調,“江總,人家也冷,還有衣服沒呢?借一件。”
江岸雙手插口袋,淡淡掀眼皮:“衣服沒有,不過大毛毯有一個,要不?”
那女人嬌嗔地白江岸一眼,拉著溫棠說話。
這女的也就跟溫棠認識,平時沒交集,不算什麼朋友。她不知道溫棠改名的事,一口一口窈窈,溫棠聽著,也沒糾正。
聊了會兒,那女的看眼在跟旁人說話的江岸,小聲問:“窈窈,你跟江岸在談戀愛?”
溫棠哭笑不得:“不是,我們關系很鐵。”
她跟江岸,都多少年的情誼。
“這樣啊。還以為……”
“不是。”溫棠說。
那女的笑笑,意味不明看溫棠一眼,又扭頭偷偷去看江岸。
只能說郎有意妾無情了,怪不得江岸不結婚,看來原因在溫窈身上了。
溫棠聊完,回去找江岸,她眼神閃爍不明。
江岸看出來了,笑道:“想試一把?”
溫棠笑下,輕點頭:“想。既然來了,總不是看風景的。”
江岸沒說什麼,喝了口水擰上蓋子,重新拿了一瓶擰開蓋子遞給溫棠。
他從朋友手里拿了一輛車的鑰匙,抬腳走邊提醒:“水別喝多,一會兒怕你會吐。”
溫棠不信,又不是沒坐過。
二十分鐘后,車在半山腰停下,溫棠捂著嘴沖出車,跌跌撞撞的跑到草地上彎腰狂吐,她中午吃的飯恨不得都想從胃里倒出來。
江岸從后頭跟來,真后悔聽了溫棠的。
看她吐的難受,他也跟著難受不行。
晚上溫棠沒回去,住在半山腰的一家度假溫泉酒店,舒服的泡一個溫泉澡。到十點多,溫棠回了房間。
十一點半左右,溫棠跟岑詩可聊完,又點開岑籽籽微信,發了一條信息。
等了好久,岑籽籽沒回。
溫棠也沒抱什麼希望,但是她堅持著每天都會發。
沒多久,有人敲門,溫棠去開。
是酒店服務員,給溫棠送一杯溫奶,說溫棠的朋友給她點的。
溫棠以為是江岸點的,沒怎麼起疑。
江岸知道溫棠臨睡前有喝牛奶的習慣,她沒去問,進屋慢慢喝了。
十多分鐘后,溫棠正看顏料,忽覺得莫名的心燥,心口上一陣燥熱,身體微微不適。
她不知怎麼回事,起身倒了一大杯水喝。
半瓶礦泉水下去,還是沒緩解掉那股不舒服。
稍后,又有人敲門,溫棠揉著喉嚨去開,還是酒店服務生,不是剛才那個。
“是溫窈嗎?868房間江岸江先生是你朋友吧?他出了點事,你去看看吧。”
溫棠皺眉:“他怎麼了?”
服務員:“我也不太清楚,好像發了很大火,砸了東西。”
說著,把房卡給了溫棠,“麻煩你去勸勸,大晚上擾到了別人休息不好。”
溫棠沒多想,注意力都在江岸身上,“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心里不免擔心江岸。
溫棠關了門,換身衣服,就只拿了房卡去找江岸,夜深了,走廊靜悄悄的。
她跟江岸房間在同一層,到隔的遠,一個南一個北,中間要走很長的走廊。到了江岸房間,她先是敲門,沒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