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詩可剛好過來,即時扶了一把。
溫棠用力猛了,彎腰的太急太快,膝蓋猛地磕在輪椅上,手臂也被輪椅的扶手邊角刺疼的劃了一道。
先是疼,很快白皙的胳膊上立馬顯現出了一道紅印,冒出血珠。
溫棠沒管自己,先道歉:“對不起,先生你沒事吧?剛才真的很抱歉。”
好在岑詩可,有驚無險。
男人坐回到輪椅上喘氣,搖搖頭,他只是眉宇皺著,微微喘氣,稍后,抬起頭。
“不礙事,別緊張,不會訛你。”
溫棠:“……”
說完這句,男人不再多說一句,等著他的司機拿著傘到了,讓司機拿一張名片遞給溫棠。
隨后,那男人被司機抱上車。
汽車緩緩離開。
溫棠這才收回視線,拍拍胸口松口氣。
她低頭看名片,只有一個公司名稱,以及那個人的燙金名字,三個字。
陸晉佑。
溫棠想到什麼,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沒動。
稍后,她收了名片上車,又回頭往陸晉佑離開的方向看幾秒,若有所思。
溫棠去醫院包扎手臂,掛號排隊,好不容易等到她,她起身時腿一麻,坐久了,腳底一陣鉆心的疼。
她原地沒動緩了會兒。
稍后,才抬腳往前走。
處理完手臂出來,她低著頭走路,正歪頭小心翼翼把手上袖子拉出來,在拐角處不經意撞到一個人,她輕叫聲,下意識后退。
溫棠只覺得額頭一撞,疼了。
那人的胸膛挺硬。
一只手臂攔住溫棠肩膀,將沒站穩的溫棠往他懷里一帶,溫棠身體一僵,還沒抬頭,大概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她聞到他身上的榴蓮糖味。
溫棠詫異抬頭,撞入陸南西的眼睛里。
溫棠傻愣的望著陸南西,一時沒反應過來。
人還在他懷里,他手臂攬著她肩膀。
溫棠眨了眨眼睛,她一愣后,反應過來,立馬推開陸南西,平緩著心跳。
溫棠一句話不說,繞開陸南西就走。
陸南西回頭,一把扯住溫棠手臂。
溫棠疼的“嘶”一聲,臉皺起來。
陸南西注意到不對勁,立馬把手松了,他眼里染上擔心,低聲問:“手臂怎麼了?”
溫棠避開一步,排斥明顯。
陸南西手一僵,臉色不太好看。
溫棠不想和陸南西說話,轉身走,剛走,胳膊又被陸南西握住,忍一下不想再忍第二下的溫棠一下不樂意了,冷臉回頭。
“陸南西你……”
話在目光落到他臉和脖子處時,戛然而止。
陸南西的右側臉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血已經干了,他的脖子,好幾道抓痕,同樣血痕也干了,不知道是什麼抓的。
好好的一張臉,因為這些……
幾乎破相。
不像是女人抓的,女人不會這麼抓。
溫棠短暫的震驚過后,猜測不出。
她下意識張口:“陸南西,你得罪什麼人了?”
陸南西聽到這一句,眼底凝聚的冷意散了,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沒發生。盯著溫棠,陸南西目光染上三分柔和。
他前傾湊近,小聲:“擔心我?”
說完,自己先好心情的笑了。
溫棠大腦空白一瞬。
不知道說什麼了。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
溫棠身體站直,脖子往后仰,直皺眉,看著剛才還一臉嚴肅這會兒就變得散漫不正經調調的陸南西,一臉痞相不羈,她心里懊惱。
后悔的想罵自己。
她腦子不清醒了才會多嘴管閑事。
溫棠不再搭理,繞開就走。
陸南西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剛才他手并沒使多大勁兒,溫棠卻疼的直叫。
他不由分說拉溫棠到一邊,把她的衣服袖子往上一擼,擦過藥纏著的白紗布露在陸南西眼底子底下,他稍微一怔。
溫棠立馬收回手,瞪陸南西一眼。
“能別動手動腳的嗎?”
陸南西不帶理的,只問:“你手怎麼了?”
溫棠沒回答,在停車場撞到人,陸晉佑的名字在腦中一閃而過,她低著頭,認真想了想,而后抬頭:“陸晉佑你認不認識?”
聽到這名字,陸南西眸色起了變化。
他沒答,握住溫棠另一只手把人拉走。
溫棠心一慌,腳步踉蹌。
她急急喊:“陸南西,你干什麼?!”
陸南西一路把人帶樓梯道,踢開門,四周樓道無人,溫棠目光警惕惱怒,心里有火,輕喘著氣,氣兇兇瞪著面前沉臉著的男人。
陸南西問:“你怎麼認識的陸晉佑?”
他問這話,下巴緊繃。
溫棠心里更窩火,更莫名其妙,陸南西是有病給她甩臉色看?
溫棠干脆裝傻,故意抬杠:“陸晉佑是誰?”
陸南西不說話了。
溫棠被陸南西的眼神盯的心里發毛,她揉揉手腕,低著頭也能察覺到陸南西落她身上一瞬不眨的視線,她想走也走不了。
招架不住,準備說時,目光又停在陸南西脖子上。溫棠心軟了。
這人,就不知道疼的?
就算一個陌生人,她也沒必要刻意絕情。
溫棠輕淡聲解釋:“陸南西,我不知道你跟我急什麼,我不認識陸晉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劃傷了手,然后他給了我一張名片。”
溫棠望著陸南西脖子傷口,心一刺。
倒不是心疼,而是替他都感覺疼。
溫棠視線移開:“我之前聽我哥說過,只覺得這名字耳熟,是不是……你的大哥?”
陸南西笑一聲:“你倒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