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就見鬼了。
溫棠手指還緊攥安全帶,也沒有說系的意思。
陸南西黑眸淡淡瞥了一旁不說話氣鼓鼓的溫棠一眼,把車開的很慢,估計騎自行車的都比陸南西開的車要快。
慢的,真有什麼意外,也磕不到溫棠。
溫棠忍了半天,她不耐煩:“你屬烏龜的?”
陸南西意味不明一眼:“我屬狼。”
溫棠一噎:“……”偏開臉。
這男人……一點不要臉,太氣人了。
在小區外面一家店買到東西,溫棠繞過陸南西想打車回,陸南西突然走過來拿了她的手機跟袋子,溫棠皺眉,咬牙切齒:“你給我!”
陸南西說:“我送你。”
溫棠沒動,也不說話,僵持著。
陸南西嚇唬人說:“我吃不了你,你就這麼怕我?一會兒回去那電梯你還敢坐嗎,爬樓梯,大半夜的也不怕遇到不該遇到的?”
溫棠膽子小,最后一句話嚇到了她。
溫棠不想說話,心想坐就坐吧,免費司機又不用付錢,她干嘛傻。往回走,裝作不經意帶氣的狠撞了下陸南西,溫棠回頭瞪一眼。
陸南西沒反應,倒是唇角噙笑。
他笑了。
溫棠心里毛躁罵一句,煩人精。
回到小區,陸南西送溫棠上樓,爬樓梯那是不可能,依然坐的電梯。兩人一直沒怎麼交流,溫棠有意避著,不想說話。
溫棠到家,她想了想,還是有必要說。
說:“陸南西,請你以后不要來糾纏我。”
陸南西沒說話,可他那眼神卻是一副你說了不算你管不了我的態度。
溫棠心累,什麼都不再說,開門。
抬腳進屋那刻,陸南西伸手拉住了溫棠。
溫棠身體一僵,來不及慍怒,聽到耳旁陸南西低沉認真的嗓音:“溫窈,那五年,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你一頭熱,沒捂熱我的心。
你不能捂熱了之后,就不要了。”
一番話,讓溫棠滯住。
尤其最后一句。
陸南西從來不會服軟,也沒說過像剛才這麼低聲下氣的話,向來只有巴結他的,只有他不要的,沒有他特別想要又得不到的。
他不去碰的,有兩種。
一種不想要的。
另外一種就是不喜歡,才不想碰。
以前,他對溫窈不說不喜歡,溫窈長得好又聽話乖巧,她滿眼都是他,他是滿意的。
但是論感情,平心而論,的確沒有太上心,把她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他對她有著占有欲,想要她愛他,只對他一個人笑,可他又并不把心交出去。
陸南西不會讓自己淪陷,再有軟肋。
那五年,他對溫窈冷淡,遠不及溫窈對他的感情用心十分之一。
可分手后,溫窈離開了他,一晃就兩年。
起初的一年,陸南西不覺得有什麼,一個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沒什麼所謂。他也不是那種兒女情長,有多看重感情的人。
分就分了,該怎麼怎麼過。
當初他跟溫窈開始,也就是只有一眼之緣。
那個時候是夏天,兩人約見面,陸南西倚靠著一棵樹,心里正算計著陸家的利益,聽到有人叫他,他漫不經心抬頭。
溫窈就那麼出現在陸南西的面前,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白裙子,溫溫柔柔,一雙清澈透亮的杏眼笑起來很甜。
陸南西目光停留在溫窈身上很久。
他那天就問了溫窈,有沒有男朋友。
溫窈臉頰微紅,她搖頭,說沒。
陸南西還記得溫窈那天的樣子,像一朵初開的花朵,矜持而羞澀,懵懂而憧憬。
她看他時的眼神閃爍,不怎麼敢直接跟他對視。
若久了,溫窈的耳朵就會紅。
真的很可愛。
溫窈長得符合他審美,所以陸南西就追了。
而在一起后,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五年。
然后,走到分手。
還沒到七年的厭倦平淡期。
在分手第二年,溫窈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那麼消失了。陸南西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溫窈是真的脫離了他的掌控,不會再好哄的回來。
陸南西以為,溫窈那麼愛他,她不會舍得他。
可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溫窈。
所以,他那天不巧碰到了唐遇,把他人揍了。
陸南西也不會想到,又沒多久,遇到周商跟溫窈吃飯相親,才知道自己犯蠢的竟然被溫棠擺了一道,她耍了他。
偏偏,她相親的對象還是周商。
這兩年,陸南西既有生意合作又是死對頭競爭對手的,就是商蘅集團的現任總裁周商。
外界有句話,生意場,南湘的狠角色有兩個。
一個是陸南西。
一個是周商。
前者瑕疵必報,手段狠,后者變里不一,心腸狠,哪個都不好惹。
去年,陸南西和周商聯手合作,搞垮了一家名頭大背景深厚的外資企業。短短一周時間,陸南西的西衡和周商的商蘅占領了市場百分之六十的份額,兩家不相上下。
而三個月后,因利益變成對手。
一直到現在。
陸南西回想很多,腦子里充斥著太多東西。
都是有關過往,和溫窈的。
陸母的事,沉重的壓在陸南西心頭,他突然覺得心里壓抑空蕩,沉悶的喘不過氣,所以想要見溫窈,想抱一抱她,也想親吻她。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