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出停車場,她偏頭,望駕駛座看一眼。座椅上放著一個透明袋,里面是一個小盒子,周商吃飯時送的禮物,也不知道是什麼。
溫棠沒有打開看。
盒子是藍色的,她倒是喜歡外包裝盒的色彩。
她走半路上才想起來,家里的草快吃完了,小兔子要沒得吃了,她又懶得去商場菜市場買菜葉子,轉車掉頭去了魏真意那兒。
魏真意租的小區在北城,離溫棠不算遠。
提前約好了,溫棠過去時打了一個電話。
不過沒人接。
她想了想就罷了,直接過去。
再說開車打電話也不方便。
到了魏真意家,溫棠發現門沒關上,留了一條小縫,透出屋內的光。她心里想這個小丫頭真粗心,推開門剛進去,嘴張了張。
一時驚的話咽回喉嚨里去。
她很意外,沒想到會看到溫祈遠。
溫祈遠把魏真意壓在廚房臺上,兩個人身體貼的很緊,似乎快要親到一起。
溫棠目光震驚,愣在原地,她腦子里亂亂的,一時無法接受剛才看到的一幕,這會兒不知道是該出聲還是該立馬走。
溫棠進門的動靜驚動到了屋里兩個人。
溫祈遠還沒動作,魏真意臉一紅,立馬推開了溫祈遠,尷尬害羞的跑到臥室。
溫祈遠淡定的回頭,看著溫棠。
“嚇到了?”他聲音平穩。
溫棠不好意思一笑,乖巧喊聲:“小叔。”
沒想到溫祈遠會在魏真意這里,更沒想到會撞到尷尬的事,更更難以想到,小叔竟然和魏真意……要知道,兩個人可是差了十一歲。
小叔,他竟然對那個小丫頭有這份心思?
溫棠心里別提多震驚。
溫棠心里百轉千回,沒有說出口。
溫祈遠“嗯”了聲,去客廳沙發,“坐。”
溫棠走過去,在柔軟的沙發坐下,她打量了一眼小叔,又不經意瞥了一眼房門,想到打擾了人家好事,不太好意思,唇角彎彎笑了下。
溫祈遠抬眼,嗓音低潤:“在笑什麼。”
溫棠想想,又笑了:“小叔老牛吃嫩草,你這是早就把意意當媳婦養身邊了?”
“你剛看到的是誤會。”
溫祈遠淡淡說了一句,也不多解釋。
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溫棠跟溫祈遠聊了幾句別的,好一會兒,魏真意才出來,她走過來直接親近的坐在溫棠身邊。
溫棠說:“我是過來拿兔子草的,家里沒了。”
魏真意點頭,立馬起身跑到陽臺,“我準備了一份,就等著你過來拿了。”
溫棠看過去,一大包,估計能喂一個月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割的新鮮的草。
原本,溫棠想喂胡蘿卜的。
臨走,溫祈遠拿了沙發上衣服也要走了,和溫棠一起下樓。好久沒見到小叔,溫棠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生疏距離感。
小叔沒不好,就是溫棠莫名有些怕他。
就像,溫棠怕陸南西一樣。
溫祈遠身上某些氣質和陸南西,有些相像,明明兩個人是性格根本不同的人。在家里溫棠在誰面前都放松,除了在小叔面前。
取車時,溫棠看到溫祈遠車,沒說什麼。
她笑說:“小叔,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溫棠轉身走兩步,聽到溫祈遠叫她。
——“窈窈。”
聽到這兩字,溫棠一愣。小叔叫的不是棠棠,而是窈窈。溫棠回頭,看著小叔。
溫祈遠眉眼英俊,筆挺如松的站著,他目光落在溫棠臉上,似乎知道溫棠心里在想什麼,他笑了一下,抬步走上前。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喊窈窈?”
他故意不喊棠棠,喊的是窈窈。
就算是改名了,可一聲窈窈,溫棠不還是回頭了?她知道那個名字喊的是她。
溫棠沒說話,沉默等著。
莫名的,她心里有一瞬的忐忑緊張。
溫祈遠沒說話,看了會兒,就這麼會功夫,看穿了溫棠眼中來來回回反反復復想過沉淀過的情緒。他笑了笑。
溫棠問:“小叔,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溫祈遠嘆口氣,說:“還愛他嗎?”
還愛他嗎。
這個他,是誰?溫棠心里有數的。
她靜默了一段時間沒出聲,在溫祈遠自以為有了答案,以為這麼長時間的沉默,是溫棠心里在糾結,他就知道了。
還沒等他出聲,溫棠笑了笑。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順手掖下頭發。
溫棠搖了搖頭,給出了答案。
她說出心里真實的想法:“不愛了。”
她已經不愛陸南西。
過去的,就過去了。
人是要往前走的,不會一個跟頭同時摔兩次。
而且,周商也跟她表白了。
溫棠望著地面,抿抿唇:“我跟陸南西早就分手了,已經分開了兩年,回不去了。”
這句話是真話。
溫棠的確沒想過再回頭,跟陸南西復合。
溫祈遠不著痕跡的蹙眉心。
他忽然輕笑一聲。
溫棠抬頭,不明所以,小叔笑什麼?她心里隱隱奇怪,然后聽到溫祈遠淡輕的聲音。
“陸南西這個人,我沒跟他多熟,也不好過多評價你跟他。窈窈,我只說一件事,你就算以后叫一輩子的棠棠,也改變不了你是溫窈。”
溫祈遠盯著溫棠的臉,“不要逃避自己。”
最后一句話,明顯的話里有話。
溫棠皺起眉心,沒反駁。
溫祈遠沒多說,他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