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溫棠忍住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溫揚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會還活著。
他的骨灰都下葬了。
說不定,她剛才是眼花了,看錯了人。
可是,溫棠那一眼,真的以為是二哥溫揚。
溫棠不敢對岑詩可說剛才看到的,不想再勾起二嫂那段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痛苦的記憶,她撒謊說了句:“剛才碰到一個熟人,好多年沒見太激動,也可能我看錯了。”
她這麼說,岑詩可也就沒懷疑什麼。
岑詩可想著一會兒去哪個地方吃飯。
小助理在低頭刷手機,沒看多久,眉頭就皺起來,她輕聲嘀咕一句。
“那個林苭真是越來越過分,詩可姐,她把你之前的商演活動對接都搶了。她明明就跳舞不行,不就仗著背后金主捧嗎?你就一點不生氣嗎,你說她就不能好好的彈她的鋼琴,當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鋼琴公主不行嗎?”
“這個林苭,一看就心機,柔弱都是表面。那個捧她的男人是有多愛她啊,竟這麼捧。”
小助理又絮絮叨叨憤憤不平抱怨說了兩句,被岑詩可出聲打斷。小助理不明所以抬頭,卻見岑詩可看著溫棠,神色微凝。
小助理察言觀色,不說話了。
她心里納悶,她什麼時候說林苭說不得了。
怎麼今天,詩可姐就不高興了。
溫棠面上淡淡的開車,感覺沒有受到剛才那番話影響,什麼林苭,什麼林苭背后的男人,都跟她溫棠沒有關系。
溫棠問:“一會兒想去吃什麼,我請客。”
岑詩可:“都行。”不挑的。
溫棠點頭,應:“好,那我就訂了。”
車里悶,她把車窗半降。
野外空氣中的油菜花味兒迎面撲鼻,飄進車里每個位置,讓人的心情清新愉悅。風吹起溫棠耳邊頭發,瑩白的耳朵露出來,上面有一顆精致秀小的白花耳釘。
小助理認出來,這是香奈兒家的。
一對耳釘幾萬,她表姐唐昕也有一模一樣的。
想到這個,才想起剛才話題被打斷。
小助理又想給溫棠介紹她的表哥唐遇,剛張嘴就聽到岑詩可問溫棠:“棠棠,你不是認識一個唱歌很好聽朋友,名字是不是也叫唐遇?”
溫棠說:“嗯。”
小助理嘴巴張大:“我表哥就很會唱歌。”
溫棠笑說:“我認識的唐遇喜歡養狗,不過不是他的,他妹妹的。”
“是不是哈士奇,名字叫小奇?我表哥也養了一只狗,不過是給我表姐養的。我表姐…棠棠姐,你早就認識我表哥?”
好吧。
溫棠不得不感慨,好有緣分。
岑詩可的小助理居然是唐遇的表妹。
三個人沒回家,先去吃了頓飯。吃飯時小助理一邊往嘴里塞飯一邊扒拉著手機,她一條條微博信息看,看到最后,不想吃飯了。
真要被氣死了奧。
岑詩可問她怎麼了,她說了一堆剛看的消息。
又是林苭。
溫棠聽到林苭名字,沒吃一會兒也就飽了。
正要起身去洗手間,聽到小助理說:“那個陸氏集團的陸總眼神是真不太好,選哪個女人不好,非要偏偏找林苭這樣的做女朋友,一肚子算計,裝腔作勢,明明自己不要臉,非把臟水往我們家詩可姐身上潑!真惡心。”
岑詩可:“你少說兩句。”
小助理心里氣,沉不住氣。
她問站起來的溫棠:“棠棠姐,詩可姐就是什麼都能忍,什麼都不在乎,她才被那個林苭欺負成這樣。
你說,過不過分?!”
溫棠順話說:“嗯,有點。”
小助理傲嬌道:“我也覺得,那個陸總眼瞎。”
溫棠沒再回應,去上洗手間了。
洗手時,溫棠情不自禁去想,腦子里都是岑詩可小助理一路說的話,都是有關林苭和陸南西的。如果不是來接岑詩可,她還聽不到不會知道另外一種有關兩個人的事。
溫棠幾乎很少關注網上的事。
她不怎麼看微博,也不太追明星什麼的。
溫棠也想知道,陸南西是有多愛林苭,她猜的話,估計應該是很愛的吧。
否則,他不會這麼不遺余力的捧林苭。
不然,他圖什麼呢。
圖錢,陸南西不需要靠林苭來替他賺錢。
圖人,也只有這一頭說的通。
老公捧自己老婆,男朋友捧自己女朋友,男人也只有對追求心愛的女人,才會不惜錢財人力各種資源傾斜的捧,這才是合理的解釋。
溫棠怎麼也沒想到,有鋼琴公主之稱的林苭會放棄彈鋼琴,進了舞蹈行業,還去搶岑詩可的飯碗,她都覺得過分了。
更過分的,是陸南西。
他一邊跟林苭親近,一邊又對溫棠糾纏。
陸南西已經變得陌生。
他已經不再是溫棠所認識的那個九哥。
一個星期,陸南西都沒有找溫棠,溫棠也巴不得,她算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白天工作,晚上六點收工,回家做做飯,偶爾晚上去約岑詩可開車外出吃飯。
岑詩可被林苭惡意競爭導致受到擠壓的事,溫棠告訴了溫隨,溫隨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工作忙,又因為其他個人私生活的一些事,幾乎沒有精力想別的。
也就沒有關注到岑詩可這方面。
知道是陸南西,溫隨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