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又抽了兩口,把煙丟到腳底地面,碾滅后,抬腳走了。
林苭不甘心的又打給陸南西,都被掛斷。
陸南西不再接她電話。
林苭站在走廊處,她輕咬著唇,臉色很難看。
陸南西開車回去路上,他打給陸南熾,號剛撥過去又掛了,他改成打另一個號,電話響很久那頭才慢吞吞的接。
陸南西問:“陸晉凡,我問你,那次往陸南熾水杯里下藥的是男的還是女的?陸南熾十二月十二號那天,約他出去參加科技項目的,有幾男幾女。”
陸晉凡:“……”
他沒想到這麼晚,陸南西打電話就是問這個。
不愛搭理道:“記性不好,忘了。”
“陸晉凡。”陸南西冷聲喊一遍他名字。
陸晉凡打算去洗澡,一會兒還要給江染直播間刷禮物,他沒空周旋:“第二件事,我是真不知情,你信不信,我都沒害過南熾。”
“至于第一件事。”陸晉凡琢磨了下。
他沉吟片刻,半真半假說:“除了陸南熾,不是還有一個當事人嗎?親愛的二哥,你盯著我沒用,與其往我身上潑臟水,不如去問問最無辜的那個。”
陸晉凡提醒一句:“不叫的狗啊,最兇。”
電話掛了。
陸晉凡什麼意思,陸南西聽明白了。
陸晉凡指的那個人,是林苭。
也就是說,林苭對陸南熾,一定做過什麼。
陸南西一直在查對陸南熾下手的人的事,如果不是林苭的電話,說她似乎看見了那天出現在陸南熾身邊的女人,陸南西就不會來。
他不來,就不會撞到溫棠。
也不會看到讓他覺得無比刺眼的一幕。
一想到溫棠對別人笑,和別人親密親昵的走在一起,甚至,看到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手碰到溫棠的腰,陸南西就有一股怒火。
想剁了那個男人的手。
他等了溫窈兩年,他了解溫棠的,他等她氣消了,覺得她會乖乖回來。
他的窈窈是他的。
他的窈窈也只能是他的。
哪怕他不愛她,她也不能逃,她不能愛別人。
結果,他等到的是她有孩子有丈夫的消息。
陸南西握著方向盤,有一股毀天滅地的陰暗。
他又有了瘋狂的,不該有的想法。
紀沐北說過陸南西過于偏執,陰狠。
甚至報復心強,陰暗的心狠手辣。
可這樣的陸南西,他心里又有一處柔軟,那就是陸南熾,他又向往著溫暖日光。
對于紀沐北的評價,陸南西承認。
他是占有欲強,他偏執,所以他這麼多年來野心不減,想要報復虐待過傷害過他們母子三人的每一個人,想要讓陸家每一個不得好過。
想要奪回本該屬于他和南熾的東西。
他按著計劃行走,布署。
一步步策劃,就算到最后,他萬劫不復。
都沒關系,他沒什麼可在乎的。
只是陸南西沒有料到,他的計劃會有意外。
他遇到了干凈,如暖光一樣的溫窈。
陸南西想摧毀,可又想得到,占為己有。
他矛盾了七年。
溫棠回到家,岑籽籽正窩在沙發上敷面膜,舉著手機和人聊天。見溫棠回來了,岑籽籽不聊了,和對方收尾后掛了。
溫棠換過鞋倒了杯水喝。
岑籽籽感覺到溫棠晚上回來用有些有神。
她揭掉面膜丟垃圾桶,揮手:“想男人呢?”
溫棠沒說話,她腦子里一直想著陸南西把她扛車里,帶著戾氣態度強硬親她的一幕,總是揮都揮不走。
她是不會再回頭的了。
可是,再遇到陸南西,她那層堅強和沉淀后的平靜好像輕而易舉能被他擊碎。
還要再陷進去第二次嗎。
那樣,溫棠真的會死的。
溫棠嘆口氣,心里好煩,她微微嘆息說:“突然覺得年紀大了,想立馬找個男人結婚,生孩子,最好明天。”
結婚,生孩子?明天?
岑籽籽被溫棠這一番胡言亂語嚇著了。
她眨了眨眼睛,上半身前傾,抬手往溫棠額頭上一放,“棠寶,你不是發燒了?”
溫棠打開岑籽籽的手,岑籽籽剛扯下面膜,手上都黏糊糊的,也不去洗手。
溫棠揉揉肚子,用眼含期待的小眼神。
“籽寶,我餓了。”
岑籽籽最受不住溫棠用這種可愛撒嬌的小眼神求人辦事,別說男人了,她一個女人心都軟化了,只想捏捏溫棠的臉。
岑籽籽去廚房:“我去給你煎培根肉。”
溫棠托著下巴歪著頭,笑道:“還有奶茶。”
無語了,岑籽籽回頭,“小姐姐。”
她嚇唬說:“聽說有人長期喝奶茶進ICU的。”
溫棠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明白。
她唇角弧度上揚,笑的特別好看,揉揉肚子,輕軟著聲。
“我餓,好想喝奶茶。”
岑籽籽眼角一跳,心軟,大手一揮:“行吧。”
溫棠看著岑籽籽背影笑起來。
她覺得家里有個岑籽籽真好,不僅養眼,而且還特別貼心,除了不愛收拾衣柜房間之外,她真的都是哪哪兒都好。
夜里,好像抱著岑籽籽睡覺。
一想到這個,溫棠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一打岔,溫棠暫時忘了陸南西和一切跟他有關的事,她從包里翻手機,回來路上溫隨的未婚妻陳落落給她發了幾條消息。
她到現在還沒看,差點忘了。
陳落落給她發了三條文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