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陸南西才抬頭,望著林苭。
他眼神深沉,似笑非笑說道:“回哪兒去?回去干什麼啊。”
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陸南西說完不再說,他眉宇有些冷沉沉的,看的出來他心情不好。
林苭盯著陸南西那張吸引人的臉。
她看的一時間有些恍神。
這兩年,陸南西還是那樣,樣子一直沒變,人也是一樣,始終是冷淡的,漫不經心的,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
沒什麼會令他上心的人和事。
溫窈徹底離開他后,陸南西還那樣,沒有很難過傷心,他依舊平靜的生活。
可林苭能感覺到,下一個人也走不近他。
林苭試過一些方法,可是沒用,就連許郁都發覺了勸她說:“林苭,陸南西這人沒心,別去靠近他,你看他對溫窈就知道。”
可林苭抵抗不住陸南西。
她想要靠近陸南西,想成為陸南西的女人。
越是靠近,她就越是不了解陸南西這個人。
陸南西讓人捉摸不透他。
林苭心里揣摩了一下,還是不確定陸南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把肩膀前的長發攏到后背上,露出細白的天鵝頸,林苭心里遺憾,也很不甘心。
她做了很大準備,一切剛剛好。
剛才要不是一個人走錯了房間打斷,也許她和陸南西就……
燈光下林苭的臉嬌俏,妝容精致,細看下,眼角會有些女人的媚。
尤其她輕咬唇,低著頭,臉上神色微微失落的樣子,是個男人看了都會憐香惜玉,覺得心有不忍。
可陸南西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主兒。
陸南西抬手腕,看了眼手表,還沒有等到許郁信息,他終于耐心耗盡。
陸南西沒看林苭,他站起身,彎腰拿了沙發上的手機抬腳朝門口走。
林苭急急喊他的名字。
“南西!”
林苭幾步上前,從背后抱住了陸南西,兩手交握,緊摟著陸南西腰。
她臉貼著陸南西的背,衣服很涼,連男人的背影都是淡漠的。
林苭低聲問:“剛才要不是有人進來,你會不會……繼續下去?”
她等不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溫窈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心里無端的就有些慌。
陸南西低頭望著腰間的手,他站著沒動:“松開,讓人誤會了不好,尤其許郁。”
片刻后,陸南西低聲笑了下,也不知道突然笑什麼,可眼底沒笑,他繼續說:“剛才已經有人看到,這樣會解釋不清楚。男人無所謂,姑娘家的名譽還是挺重要。”
林苭搖了搖頭:“只要是你,我不在乎。”
陸南西腦子里想的是一個模糊白色的小身影,他說:“林苭,我不是什麼好人。”
他能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代價,做過多少殘忍事,一顆心一雙手臟成了什麼樣,只有陸南西自己知道。
陸家的人說他心狠手辣,身上流的血是冷的,不是沒原因。
所以,那五年,陸南西在夜里從來不抱著溫窈睡。因為溫窈太干凈,像一道光,會讓陸南西變脆弱。
“林苭。”
陸南西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淡淡的:“跟我保持距離,我并不是好人。”
“不,不是的。”林苭情急之下,被逼得說出心里話:“南西,我喜歡你。高中時候,我不是故意要拒絕你的。”
“南西,我……”
林苭還要再解釋,被陸南西的手機聲打斷。
陸南西低頭看了眼,許郁打來的。
跟陸家有關的事,陸南西并沒有接電話,他另一只手強硬掰開林苭的手,沒回頭,對身后林苭說:“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苭身體一晃,臉色有些白。
她失落的站在原地,盯著人走的方向,好半天都沒動。
陸南西離開沒多久,溫棠扶著喝多的岑籽籽從包房出來,江岸雙手插兜在后頭慢悠悠跟著。
江岸訂的房間是豪華間,一路上碰到不少人進進出出的,還挺熱鬧。
江岸隨便一瞥,心里納悶。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說出來也怪,幾個高級貴賓房都滿了。
愚人節過完,提前慶祝五一了?
前頭的岑籽籽喝多了,人一點不安靜,手腳空中亂比劃,嘴里嘰里咕嚕的說一大堆誰也聽不懂的話。
不過離的近的溫棠還是抓住了幾個關鍵的字。
溫隨。
溫隨的名字岑籽籽清晰的說了好幾次。
岑籽籽個子高,體重也輕但是也不會很輕,整個人重量都壓在溫棠一個人身上。
她沒讓江岸幫忙,因為岑籽籽不喜歡別人的什麼男人碰她,剛才江岸試圖攙扶,就被岑籽籽不客氣踢了膝蓋。
她還指著江岸鼻子罵:“登徒子,老娘揍你丫的信不?!把你打成豬頭!”
威脅要被打成豬頭的江岸氣的鼻子冒煙。
溫棠手臂摟著岑籽籽的細軟腰,見岑籽籽醉成這樣,還不忘喊溫隨,她猶豫著要不要給溫隨打個電話。
很快,她打消了念頭。
岑籽籽喜歡溫隨,就連溫棠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溫隨不可能感覺不到。
何況,溫隨已經跟陳家的二小姐訂了婚,換句話說,溫隨已經有了未婚妻。
只能說明,溫隨不喜歡岑籽籽。
否則他也不會同意和別的女人訂婚。
等把岑籽籽弄到車里放到車后座,溫棠累的一身汗,腰酸手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