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籽籽也還在屋里睡,溫棠也沒打擾,客廳活動很輕。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岑籽籽買了很多綠植搬回家,陽臺都快種滿了。
讓溫棠好笑的是,岑籽籽居然還買爬山虎。
整個一面墻爬的密密麻麻。
不過看著挺綠色,對眼睛好,就是不知道夏天會不會招蟲子。
到五點鐘,江岸打來電話。
“棠棠,晚上都安排好,就等你了。”
溫棠窩在沙發上,她正在用平板搜索閨蜜過生日送什麼禮物好,“幾點?”
江岸:“七點。”
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溫棠答應,說帶一個朋友過去,江岸說行啊。
晚上,溫棠找溫隨把岑籽籽借了。
晚上聚會,是江岸專門為溫棠辦的接風宴。
來的人不多,都是那幾個熟人圈。
溫棠跟岑籽籽一起來的,兩人身上衣服一黑一白,溫棠是裙子,岑籽籽是小西裝長褲,尤其岑籽籽胳膊搭著溫棠,把人摟著,怎麼看都霸氣冷艷的一個女總裁。
江岸抱了一下溫棠,“好久不見!”
溫棠微微笑說:“發現你變帥了。”
江岸一聽咧嘴樂了:“那請問溫小姐,看在我變帥的份上,可否讓我有幸娶你過門?”
不等溫棠開口說話,岑籽籽揚眉:“不好意思先生,非常不幸!”
江岸舔唇,“小妹妹狂妄啊!”
溫棠逗笑了,推了江岸一把,讓別再鬧。
在場的人大家都熟,也都認識,溫棠兩年前發生的事大家也都多多少少有些耳聞,敏感的話題也都避開不談,玩的挺愉快。
溫棠不喝酒,倒是岑籽籽高興跟人喝起來。
江岸跟人聊完,到溫棠這邊坐。
他盯著溫棠的臉看,看的溫棠有些不自在。
溫棠就笑:“你這麼看我,失憶了?”
江岸不由得笑起來,失憶到不至于,只是這兩年多基本溫棠跟大家斷了聯系,要不是碰到溫隨聽到他打電話,他還真不知道溫棠身上發生過的事。
溫隨把事情瞞得很近。
他沒有把溫棠的任何消息散布出去。
對溫棠,他這兩年也是保護的很深。
聊了幾句,溫棠起身去趟洗手間,她沒叫岑籽籽,一個人出去。到走廊,溫棠看著地毯,沒在意看路,有人從包廂里出來,不小心和溫棠撞了個滿懷。
那人說:“對不……”
說到一半,聲音停了。
溫棠抬頭,看到臉蛋妝容精致細膩的林苭。
林苭愣在原地,她脫口:“你回來了?”
溫棠淡淡一笑,她說:“不好意思,我們見過面嗎?”說完,她禮貌點下頭,離開了。
林苭愣怔半天。
她抓著衣服角,眼睛望著溫棠從容淡定的背影好久,她臉上神色不明。
正想離開,她眼角余光注意到門口。
看到陸南西目光落在溫棠消失的地方,林苭心口猛的一沉。
她走到陸南西旁邊,想說什麼。
陸南西卻看都不看林苭一眼,他徑直離開。
陸南西去的方向是溫棠剛才經過的地方。
林苭咬著唇,眼睫輕顫。
溫棠上完洗手間洗手,她用紙擦干凈水,看著鏡子,發現右耳朵邊掉了一個耳釘,她沒注意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的。
也不知掉哪兒。
溫棠干脆另外一個也去掉。
她弄完了轉身走,到外面,她忽然腳步停下。
走廊暗色墻壁上,一個人在那里,他后背靠著墻,手插在褲兜里,頭微微垂著看地面。
溫棠出來時,他頭抬起來。
陸南西目光落在溫棠的臉上,他喊:“溫窈。”
溫窈,誰是溫窈?
溫棠并沒有理會,視線從陸南西臉上收回,她目光很平靜,像并不認識陸南西。
擦肩而過時,陸南西忽地扣住溫棠手腕。
他又喊了一聲,“窈窈!”
溫棠回頭,她淡淡一笑,眉頭輕揚,“這位先生,你應該認錯人了。”
“這位先生,你應該認錯人了。”
陸南西一恍,眼神漆黑幽深。
他還握著溫棠的手腕,有些近乎執著不肯放。
“先生?麻煩您松手,好嗎?”
溫棠疏離而禮貌道。
陸南西抿著唇,盯著溫棠的臉一言不發,稍后溫棠張嘴還想說話,他手臂一拽,把溫窈拉近他幾分。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著一拳頭。
溫棠抬頭,眉眼淡淡的看著陸南西,她眼睛里沒有半分熟悉的樣子,只是陌生,仿佛是陸南西的錯覺,她真的不認識他。
可陸南西不會認錯人。
她是溫窈,消失兩年沒有任何消息的溫窈。
今天許郁生日,陸南西晚上過來的。他穿著深灰色的襯衫,身上有濃郁的煙草味,煙味兒離近是嗆人的,刺的鼻子不舒服。
溫棠記得他以前是不抽煙的。
現在煙癮倒是大了。
陸南西手臂不禁捏緊了溫棠手臂。
溫棠不禁皺眉,望著陸南西。
她再次說:“先生,麻煩松手。再這樣,我真的會報警。”
她的聲音輕柔,可眼神堅定。
甚至,透著幾分柔軟的警告與不客氣。
陸南西看溫窈幾秒,他忽然低低笑一聲,輕挑眉,松開溫窈。他手伸進褲兜里,從里面掏出一顆榴蓮糖,然后把外層紙打開,糖丟嘴里。
他隨手把糖紙丟地上,看著溫棠的臉。
他問溫棠:“喜歡吃嗎?”
溫棠退后一步,她淡聲說:“不喜歡。”
沒再看陸南西和地上的糖紙一眼,溫棠轉身抬步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