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臥室收東西。
走一半,溫窈停下,她再也挪不動腳。
她碰到林苭,目光落在林苭身上。
林苭從陸南西的臥室出來,她頭發凌亂,明顯像剛起來。林苭光著腿,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是陸南西的。
林苭的膝蓋有傷,一處貼了創可貼。
發生過什麼,溫窈都不用去猜。
她一時難以接受,難以承受,全身血液冰涼刺骨凝固住,渾身都在抖,一瞬間眼睛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溫窈不知道怎麼走出陸南西家的,她眼睛哭的紅腫,整個人像深受打擊一樣脆弱不堪。
過路人時不時看幾眼溫窈。
目光里有的有同情,有的就是看熱鬧的。
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哭成這個樣子,肯定經歷了什麼受刺激的事。
溫窈沒開車,她走錯了方向,站好久都沒打到車,腦子里混亂,心口麻木的沒知覺。
林苭在陸南西家穿著陸南西的衣服這幕畫面不停的在溫窈頭里不停的一遍遍重復,她控制不住的總去想,忘不了。
林苭昨天在陸南西家里過的夜,她晚上沒走。
溫窈告訴自己,她跟陸南西已經分手了。
陸南西想跟哪個女人睡,都是他的自由。
何況,那個人還是林苭,陸南西的心上人。
溫窈正渾渾噩噩,眼前停下了一輛車,車窗降下,對方頭伸出來:“溫窈?”
溫窈抬頭,看到了車里的岑籽籽。
岑籽籽注意到溫窈的眼睛,她愣了一下,隨后解開安全帶下車,“你怎麼在這兒,出什麼事情了?”
溫窈搖搖頭,早上的陽光開始刺眼。
她低聲說:“沒事兒。”
有沒有事,岑籽籽眼睛是能看得見的,溫窈的狀態并不好,她不過多問,扶著溫窈肩膀。
“你去哪兒?我送你。”
溫窈沒有拒絕,她兩條腿都軟的沒知覺,上了車。
岑籽籽把溫窈送回去,正好在溫窈家里樓底下遇到了溫隨。
溫隨看著溫窈蒼白虛弱的臉色,他不自覺皺眉,直接忽視岑籽籽,越過她走溫窈面前。
溫隨聲音擔心問:“發生什麼事了?”
溫窈沒說話,她想對溫隨笑一下,說我沒事,可她心里只是想哭,強顏歡笑笑不出來。
溫隨嗓音和身上的安全感,讓溫窈抵不住,她向前一步,摟住了溫隨,臉埋在他懷里。
溫隨一愣,低頭看著溫窈。
溫窈聲音是輕聲哽咽的澀:“哥,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溫隨拍拍溫窈后背,這才把視線投向一旁的岑籽籽身上,他聲淡而禮貌問:“她怎麼了?”
岑籽籽搖搖頭,望著溫隨:“我也不知道。我路上碰到的。”
溫隨點點頭,“謝謝。”
岑籽籽微微一笑,她指著溫窈,意思交給溫隨了,“我還有事,先走啦!”
溫隨禮貌疏離點頭,他視線沒多在岑籽籽身上停留,輕輕的拍了拍溫窈肩膀:“窈窈,樓下人多,我們先上樓。”
溫窈吸吸鼻子,“嗯。”
回到家,溫隨還沒等溫窈拿鑰匙開門,房門就從里被人打開。
寂安跟溫隨互相一愣,寂岸反應快,跟溫隨打招呼:“溫隨哥,你來啦!”
溫隨點頭,跟溫窈一起進門。
寂安是個很懂分寸的主兒,她看出了溫窈的不對勁,礙于溫隨也在,就沒好奇多問什麼。
她去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回了房間。
溫隨以前對溫窈的私事不太過于干涉,尤其是感情,她喜歡什麼人,對方是誰,他都沒有過多的去關注。
直到最近一些日子,溫窈出車禍,加上短暫失明后,爺爺還有爸媽都讓溫隨多關心注意一下溫窈。
溫隨是哥,也很疼溫窈這個唯一的妹妹。
陸南西這個人,溫隨已經知道了,他找過江岸,也私底下調查了陸南西。
陸南西是陸家的二公子,陸家家大業大,但陸南西不是陸家正牌夫人所生,是陸南西的父親陸寒柏和外面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可以說,陸南西是陸家的私生子。
除了陸南西以外,他還有個弟弟,也同樣是私生子,是陸家第四個子孫。
私生子這事并不光彩,這也就是溫隨查不到陸南西過往的原因。
只知道,這個人被陸家的人畏懼忌憚,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陸南西不會是個很簡單的人。
溫隨沒想到,溫窈會認識并且愛上陸南西這樣的人。
而且,溫窈和陸南西談這麼久的戀愛,除了江岸,一直都在瞞著身邊所有人。
溫隨也是逼著江岸,江岸才告訴他的。
溫隨拿水果刀沉穩利落的沿著蘋果皮削好一個蘋果,遞給溫窈:“你嘴上都起了干皮,吃口潤一潤。”
溫窈不想吃,可還是接過去咬了一口。
蘋果很脆也甜,甘甜從喉嚨滑下去,緩解了心尖上的艱澀。
溫隨平緩說:“爺爺下個月要去海城,小叔回來了,打算在海城落腳。海城有很多旅游的地方,有海也有水,你不是最喜歡水麼,跟爺爺一起去散散心,順便把身體也好好養養。”
溫窈詫異抬頭:“小叔回來了嗎?”
溫隨點頭:“嗯。”
小叔是溫祈遠,從溫窈記事起,溫祈遠就一直在德國,很少在國內。
溫祈遠一般一兩年才回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