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不一樣,另外一個跟她同名字,她卻不知道對方叫什麼的人,是一根深而隱蔽的刺,直接扎在她的心口上。
許郁是陸南西的朋友,關系近的那種,他明顯是知道什麼的。
許郁一看溫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他笑著補救:“陸南西的妹妹也是深藏不露,我一直以為那小丫頭不會彈鋼琴。”
陸南西的妹妹?陸南西還有妹妹嗎?
溫窈不用問,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陸南西沒有跟她說。
許郁心里暗自罵了一句,他怎麼統共說兩句能錯兩句,閉嘴總行吧。
許郁叫人過來吩咐了句,對溫窈說:“想什麼時候彈都可以,跟負責人說一聲就行。”
溫窈點頭:“謝謝許大哥。”
許郁還有事要忙其他的,剛走沒多久,他想起什麼,回頭喊了溫窈一句“溫窈”,溫窈聞聲抬頭。
話落,有人喊許郁。
兩個人男人,溫窈沒見過的。
兩個人目光落在溫窈臉上,眼睛里有一瞬的驚艷,心嘆行啊,沒想到陸南西女朋友長相這麼的柔乖,挺漂亮的啊。
其中一個手臂搭著許郁肩膀,明顯認錯了人,把溫窈當成林苭。
他調侃微笑說:“這就是林苭吧,百聞不如一見,陸南西那小子藏得夠深啊!”
另一個也看著溫窈,走過去伸手:“你好,林苭,陸南西有沒有夸過你眼睛很漂亮?”
溫窈的眼睛眼尾上揚,但又不是桃花眼,她沒化妝還好。
化了妝加深了眼線,看人時,眼睛里很無辜又純,又勾人,讓人想狠狠欺負她。
想讓她哭,又讓人憐惜。
陸南西就是這樣的。
溫窈突然臉色就變了,她坐著不動,整個人神情就不太對。
那兩個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中一個嘴更快:“陸南西呢,怎麼把女朋友一個人放這兒,他寶貝了這麼多年,總算舍得把人帶出來。”
另一個接話:“高中起就追的,陸南西還真是個癡情種。”
許郁想阻止時已經晚了,溫窈突然站起身,她緊緊絞著手指,睫毛顫的厲害。
她身上血液都冰涼麻木了,對那兩人聲音僵硬著說:“對不起,你們認錯了人。我叫溫窈,不是林苭。”
溫窈直到這一刻才知道。
原來,那個音色好聽,一直讓陸南西惦記著不忘的人,叫林苭。
原來,陸南西從高中起就在追林苭,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原來,她不僅僅是替身,還可笑又可悲的,整整當了林苭五年多的替身。
溫窈終于知道了,如果不是這麼巧的碰到這兩個人,誤會了她是林苭。
她也許都不會知道,還一直跟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還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傻乎乎的愛著陸南西。
陸南西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林苭,唯獨沒有人知道溫窈的存在。
說明什麼,答案不言而喻了。
溫窈心酸眼睛熱,有些站不住,五年,她竟當了這麼久別人的影子。
她還毫無發覺,毫不知情。
溫窈突來的這麼一解釋,許郁那兩個朋友是真的愣住了,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許郁心想,麻煩了,他一人一腳,趕緊把那兩人轟走,想給陸南西打電話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溫窈明顯比許郁想的要更聰明。
許郁安慰了一句溫窈,正想著找理由離開找陸南西,陸南西就來了。
許郁一愣,立即去看溫窈,溫窈表情隱忍而受傷的看著陸南西,她眼睛里是說不出的難過和委屈。
陸南西看到溫窈,腳步明顯一頓。昨天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他目光落到她剪短的齊肩頭發上,然后看她的眼睛,他走過來。
許郁本想提醒陸南西的,又怕不知道情況越舔越亂。
許郁不管了,打算走。
剛抬腳走,驀地,溫窈叫住他,“許大哥。”
許郁回頭,溫窈征求意見說:“我想現在就用一下你們的鋼琴嗎,可以嗎?”
許郁下意識看了一眼陸南西,陸南西目光卻在溫窈身上,眼神很深,不知道他這會兒心里想什麼。
許郁視線收回,笑著說:“當然沒問題,去用吧。”
溫窈點點頭,沒理身后的陸南西,她朝鋼琴主臺走,沒走兩步,手臂被陸南西握住。
溫窈沒回頭,她睫毛狠狠的一顫,她盡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你把手放開,我先去彈一首曲子。”
陸南西沒放,他不冷不淡的嗓音,說:“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不用彈曲子,沒人聽。”
溫窈被這句話刺到了心里,沒人聽,是嫌棄還是不想聽,是不是他只喜歡林苭彈的曲,她從來沒在他面前彈過。
憑什麼這麼否定,他再這麼冷淡沒有心,不顧五年的感情,也不能這麼輕視她。
她眼熱的回頭:“陸南西,你放手。”
溫窈聲哽說:“就今天一次。”
她眼熱的回頭:“陸南西,你放手。”
溫窈聲哽說:“就今天一次。”
她二十四歲生日許過愿,要給陸南西彈一首鋼琴曲,一直都沒有機會做。
完成了這個心愿,她什麼都不欠自己了。
就算結束分開,她也不想留遺憾。
不欠他什麼了。
陸南西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