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封,像是情書。
看封面都舊了,過去的樣式,應該好多年。
不知道是陸南西寫的,還是有人寫給他的。
封面上面什麼都沒有,空白。
只有一顆糖紙粘在正中間,每一個都有。
陸南熾沒打開,他又放了回去。
能讓陸南西這麼珍藏著,保存這麼多年,一定是他在意的東西,在意的人。
陸南熾猜測,一定是林苭姐。
畢竟,這麼多年,陸南西只喜歡過林苭姐。
可惜的是,林苭姐考入一個好大學后,去了別的城市后來就沒有了聯系。
也幸好,林苭姐回來了。
哥還有機會。
哥吃了不少苦,也應該找個人來愛他。
陸南熾只懊悔,他不該聽人攛掇去酒吧,結果就那麼不巧被人坑了害了,差一點就傷害了林苭姐,傷害了他哥心里喜歡著的人。
一周后,陸南熾約了林苭。
說是吃飯,實際上只是道歉。
陸南熾去餐廳,快到時接了一個同學電話,打完他邁開腳低頭看手機,正巧門從里面開,撞上一個人。
陸南熾抬頭,看到溫窈時愣下。
溫窈對陸南熾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
說完,她離開了。
一輛車開過來,溫窈上了車,駕駛位上的男人眉目英俊,笑著說了句話,溫窈唇角微揚。
汽車離開,陸南熾收回視線。
他微微疑惑,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溫窈。
汽車離開,陸南熾收回視線。
他微微疑惑,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溫窈。
陸南熾推開門,服務員領進預定的座位。
他先到,林苭還沒過來。
陸南熾要了一杯白開水,禮貌對服務員說聲謝謝,然后打開手機,低頭看會兒新研究的機器構件設計圖。
窗外陽光透進來,男人面容干凈專注。
車上,溫窈吃的很飽,靠椅背上閉目休息,像一只吃飽食懶洋洋的貓咪。溫隨遞給她一個眼罩,溫窈接過戴眼睛上。
溫隨往溫家老宅方向開,爺爺讓回去。
路上,溫隨回了一個秘書電話后,問溫窈。
“這家飯菜口味喜歡嗎?”
溫窈揉揉肚子,她聲音難得愉悅滿足說:“喜歡,都吃得好撐喔。比我媽做的還好吃。”
她饞貓一樣:“下次還來。”
溫隨一身灰色襯衣,溫意著笑道:“心里知道就行,這話別在二嬸面前說。”
溫窈“喔”聲,知道媽喜歡被夸做菜好吃。
她嗓音柔軟:“外面做的再好吃,也還是沒有我媽做的魚有味道。”
溫窈想了想怎麼形容。
她說:“沒有味道。”
溫隨笑了笑,這點認同。
他附和說:“的確,外面飯再好吃,終究抵不過家人做的一頓飯。因為家人用了愛和關懷在里面,所以外面的山珍海味比不了。”
這句話溫窈聽出了別的意思。
她把眼罩拉下來,突覺得光很刺眼。
她手擋住強光,適應片刻,盯著溫隨的臉。
“哥,你是不是有情況?對了,那個叫籽寶的微信,你有沒有加?”
前兩天去醫院檢查眼睛,溫隨陪著,然后在外科樓的走廊碰到了一個長卷發,五官長的很明艷的女孩子。
紅唇齒白,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
那個女孩子叫岑籽籽,看溫隨的眼神很不同。
怎麼形容,溫窈想著。
大概——是那種似曾相識,很陌生又熟悉的眼神。而溫隨,并不認識那個女孩子。
那天,兩個人擦肩而過時,溫隨沒回頭,而溫窈突然回頭看一眼。
恰好看到那個女孩黏在溫隨后背的目光。
有些,驚喜。
也有些傷感低落的感覺。
巧的是,兩個多小時后,溫窈在停車場等溫隨時,又碰到了那個黑裙姑娘。
兩個人僅有一面之緣,卻不約而同都多看對方幾眼,互相微笑點頭。
溫窈和岑籽籽就聊了幾句,互相加了微信。
溫窈晚上把岑籽籽的微信就給了溫隨。
不知道溫隨有沒有加上。
溫窈總覺得,叫岑籽籽的女孩好像認識溫隨。
因為一個初見的陌生人,不會有那種傷感期待的眼神,那種憂傷又驚喜帶著隱隱失落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但是哥哥明顯不認識,不記得她。
溫隨想了一下,溫窈前兩天確實給他介紹一個人讓他加,他并沒加。
溫隨說:“沒有。”他問:“那人是誰?”
溫窈告訴溫隨:“岑籽籽,菜籽的籽。”
說完,她期待問:“哥,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溫隨沒有印象,從來沒聽說過,他淡聲:“沒有印象,沒聽說這個名字。”
他疑惑問溫窈:“怎麼了?”
溫窈搖搖頭,說沒什麼。
畢竟她跟對方也不太熟悉,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并不了解。并不想冒然就隨便介紹一個人給哥。
溫隨并沒女朋友。
雖然,溫窈覺得,那個叫岑籽籽的女孩和溫隨有些莫名的,合適。
溫窈也不知道為什麼。
會對一個初次只見過一面的女孩有好感。
也許,是緣分。
溫隨把溫窈送到爺爺家后,有事先離開。溫窈陪著大伯母和爺爺聊天說話,大伯母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女兒,很疼溫窈的,就像對待自己親女兒。
許是覺得溫家這一年連接的出事,先是溫揚,接著是岑詩可,現在又是溫窈。
她把上月去寺廟求的,開過光的鈴鐺繩系在溫窈細白的手腕上,說:“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