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說：“我不能總麻煩他啊。”

“再說。”林苭想了想，“他又不是我的誰。”

林翡小心攙扶著林苭走，她嘆氣：“姐，你自信一點嘛，你這麼漂亮，又溫溫柔柔的，哪個男人不喜歡啊。我看南西哥根本對你就還有感覺，他挺關心在乎你的。”

要不然，姑姑做手術，南西哥也不會幫忙。

南西哥分明就還喜歡著姐姐。

高考后，陸南西把林苭堵在街頭巷子里，他跟她表白，林翡放學恰巧就碰到了。

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她感覺南西哥那時候就想強吻她姐了。

不過林翡一直迷惑，為什麼姐不答應。

南西哥多好啊，家里又有錢個子又高人又帥。

再大個幾歲，說不定林翡就追陸南西了。

姐姐的心，海底針，做妹妹的不懂。

拿藥時，林翡疑惑，為什麼林苭不嫌麻煩的特意轉了一圈往住院部走，還是高級病房。林翡不覺得她們會認識什麼有錢人。

經過一間病房時，林翡往里看。

一個長發，穿著病號服的姑娘眼睛蒙著紗布。

真慘喔，眼睛看不見。

林翡見林苭看好一會兒，問：“姐，你認識？”

林苭搖搖頭：“不認識，走錯病房了。”

姐妹兩走出醫院，沒多久，陸南西就到了，他快步走過來，彎腰把行動不便的林苭打橫抱起來，林苭詫異的摟住陸南西脖子。

她眼睛里有驚亮的光彩：“你怎麼來了？”

一旁林翡舉著手機：“我叫南西來的。”

林苭嬌嗔瞪林翡，林翡可愛吐舌頭“略～”

陸南西把林苭抱上車，他聞到林苭身上有淡淡茉莉花香的味道。

陸南西最喜歡的，就是茉莉花香。

車開出去，陸南西送林苭回家，姐妹兩顧及陸南西，沒多聊。

相比林翡的開朗話多性子，林苭就顯得安靜恬淡很多。

她長發披肩，清純柔美的臉蛋，加上矜持柔靜的性子，光坐著，就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畫。

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半路上，陸南西接到溫窈打來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兩秒后掛斷。

大約兩分鐘，溫窈又打，陸南西一樣，把電話掛了，沒接。直到第三遍，陸南西接了，語氣里有平靜的敷衍：“找我什麼事？”

林苭這時開口提醒：“南西，你開車慢點。”

溫窈那聲“九哥”卡在喉嚨里，她聽到了林苭說話的聲音，很柔，音色很好聽。

溫窈手指顫抖著，她克制難過的說了句：“沒什麼事，你慢點開車，我稍后打。”

陸南西“嗯”后，掛了。

溫窈腦子里，還是剛剛大學室友來醫院看親戚意外碰到她告訴她的話——

“溫窈，我剛才碰到陸南西，你們分手了嗎？剛才在醫院門口看到他來接他女朋友，抱著上車呢。那女孩也是長發，笑起來竟跟你有點兒像，還挺漂亮的。”

溫窈忍不住流淚。

眼淚止不住從紗布里淌出來。

忘了醫生說的，她不能哭。

溫窈忍不住流淚。

眼淚止不住從紗布里淌出來。

忘了醫生說的，她不能哭。

夜里溫媽媽出去一趟，下樓去買紙，再回來的時候嚇壞了。就在剛剛，溫窈不管不顧拔了手上針，她摸索著要下床，腳卻被什麼東西絆住整個人猛栽到地上。

她扎針的手背滲出血，眼睛前的紗布濕透。

溫窈哭的不成樣子。

溫媽媽進門看到的就是溫窈趴坐在地上，頭發凌亂的樣子。她旁邊地板上是掉地上打碎的喝水杯子，小腿被玻璃碎片劃到得地方，正流著血。

溫媽媽急忙扶溫窈，心疼壞了：“窈窈，怎麼了窈窈，你別嚇媽媽！”

溫窈泣不成聲，哭成淚人：“我要找他。我去找他。”

他，當然是陸南西。

溫窈下午哭過一次，醫生來檢查后皺眉，告訴溫窈一定不能哭，不然眼睛別想好了。

就算好了，以后也留下后遺癥。

溫窈一直忍著，熬了漫長的下午，她心底蟄伏啃咬著的痛感神經和情緒，在深夜終于熬不住全部坍塌崩潰。她想打給陸南西，卻找不到手機在哪兒。

她也不要給他打電話了。

她要去找他，當面去問他，問清楚明白。

問那個女人是誰？

問他為什麼要用這種忽視冷淡的方式對待她。

五年，她在他身邊五年，花開花謝都輪回了五次生命。

那麼久的時間，從她的二十一歲到二十五歲。

整整五年，她還是一點都沒走進他心里去嗎？

五年，她算什麼呢。

她的愛，對他來說又算什麼呢。

溫窈手指緊緊抓著溫媽媽袖子，她仰脖子，臉抬著，眼淚還在一滴一滴從下午剛換過又再次侵濕的白紗布里流出來。

從臉上滑到她嘴邊，到下巴。

溫窈無助求著：“媽，我痛，哪里都痛。你找他好不好，帶我找他好不好。”

溫媽媽眼淚跟著溫窈一起落下來，心都快疼死了，她哪兒舍得不答應：“好好，你找誰？媽給那個人打電話，讓他來。窈窈，先別哭，媽幫你找他。”

溫窈難過嗓音中微微帶哽：“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想問問陸南西。

想知道，在他眼里，她算什麼。

以前她只覺得她愛陸南西要比陸南西多，從來沒想過愛不是一個人付出，是互相為對方著想考慮，是兩個人彼此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