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話還得挨一耳光,可沒想到她只是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讓他找到你麼?”
說完,她指揮著一直在門口守著的男人,冷冷囑咐,“看好她。”
眼見鐵門擋住門外的最后一縷陽光,同時被隔絕在外的還有我的希望。提著精神跟她費勁唇舌說了這麼多,現在放松下來我就有點兒站不住的感覺。
有個矮個子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個草墊子扔給我,我挺感激的看他一眼,盤著腿坐在上面。剛才跟羅菲溝通失敗,她也不可能告訴陸叢我在哪里。無論陸叢帶著警察或者其他什麼人找來,她都吃虧,唯一可能得就是等陸叢達成了她的愿望她才會放我走。
雖然我心底里還是期望著陸叢會找過來,但與此同時我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我努力把剛才看在眼里的信息重新回想,看看有沒有能夠幫助我逃跑的可能。但周圍太空曠了,如果沒有騎行工具,就算真的逃跑成功,跑不了多遠也會被他們抓回來。
如果是從前我還能拼一拼,抓回來最多就是一頓打,可現在我懷著孕,我不敢冒險。
于是我把目標放在給我扔草墊子的男人身上,就單單這一個動作,我覺得他可能還有那麼點兒良知。
這兒一共有三個男人,全都坐在不遠處的破凳子上,玩手機嘮閑嗑,時不時瞟我兩眼。
我清了清嗓子,沖他們的方向說:“我渴了,想喝水。”
我也沒有別的心思,完全只是為了能跟他們搭上話,可沒想到其中有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可能是個領頭的,還真就跟另外一個男人說:“你去買水,再帶點飯回來。”
于是這個男人走了,倉庫里只剩下絡腮胡子和給我拿草墊子的矮個男人。我倒是沒想過逃跑,別說現在只剩兩個人,就算剩一個我也跑不了。
我只是默默打了個腹稿,咳嗽一聲說:“好漢,做這行挺不容易吧?”
兩個人倒都很有職業素養,齊齊瞥我一眼沒人應聲。
我繼續說:“你看,都是出來賺錢的,大家都不容易。這活兒羅菲能給你們多少錢?你們把我放了,我出雙倍。”
矮個子男人明顯有點兒心動,眼睛往我這里瞟了好幾眼。領頭的就踢他一腳,罵了一句,“白眼兒狼,玩你的手機。”
于是我就懂了,突破口就在領頭男人身上。眼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說:“你們這樣做算綁架吧,是犯法的。你們把我放了,我保證不報警,而且答應給你們的錢也絕對不會少。”
在我一連串喋喋不休之后,領頭的男人終于坐不住了,手里捏著根煙站起來走到我身前,蹲下身子上下打量我一會兒,露出個不怎麼友好的笑容,“聽說你還是個小明星?”
他的眼神兒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惡心,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腳,盡量把身體遠離他。也不管我是否回答,他一個人倒是自娛自樂的很是愉快,他說:“你知道羅菲答應給我們多少錢麼?”
我警惕的看著他,搖頭。他說:“那你就敢這麼答應下來?你拍戲很掙錢麼?”
我揚了揚下吧,“你們跟著羅菲應該知道陸叢吧,他是我老公,只要你們放了我錢肯定不會少你們的。”
他可能覺得有點兒可笑,“Circle都不是他的了,他哪兒來的錢?”
我著急了,“他背后還有家族啊,還有朋友啊,你們的錢還是付得起的。”
領頭男人抽一口煙,瞇著眼睛吐在我的臉上,“我看你長得挺漂亮的,要不是……”說著瞟我肚子一眼,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
我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要不是我懷孕了,他還想干嘛?!
手不自覺的死死攥住袖口,我索性別開臉,之后無論他在說什麼我都沒有應聲。
可能是覺得沒什麼意思,領頭的男人又坐了回去。過了很久去買飯的男人才回來,還提著一袋子啤酒。幾個人吃啊喝啊,也不管我。
矮個子男人就提了一句,“她不吃啊?”
臥槽,我是該說他好心呢還是該罵他呢。酒壯慫人膽,領頭男人聽完之后果真又走過來了,滿嘴的酒氣熏得我直惡心,他說:“小美女,餓不餓?”
我直截了當搖頭。
他又往我身前貼了貼,我急中生智,盡量讓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我肚子疼。”
領頭的男人這才清醒了幾分,看著我,狠狠朝地上的吐了一口,走了。
他真是把我嚇壞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真干出什麼事兒來,于是盡量降低存在感,一句話都不說。
我就半睡半醒的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覺得渾身發熱,頭暈目眩的,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肚子真開始疼了。
現在離預產期還有整整三周,難道是受了驚嚇把我嚇得我要早產了?
起初的疼痛還可以忍,但沒過多久就忍不了了,我捂著肚子說:“你給羅菲打電話,我肚子疼。”
領頭男人瞪我,“別耍花樣。”
我疼的額頭上都滲出冷汗,深吸一口氣,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吼了一句,“耍你妹的花樣!愣著干嘛,打電話啊!我他媽肚子疼,要是現在生了你們能給我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