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就連我的劇本他的公司也不會再收了。”
自從陳旸因為他爸的事情被查之后,我最近一直都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一并他的公司也沒有什麼大的動向。倒是聽說最近正在籌備一部影視劇,但也是很低調的。
當時在劇組的時候,因為《盛妝》進度的一拖再拖,拍攝時間尤其長。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斷斷續續度過了半年的時間,算不上是至交好友但關系一直都不錯。
陳旸也許是顧及我的心情,才一直沒有告訴我神秘快遞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舒也。
陳旸的做法是對的,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也很難以言說。不是失望,也不是怨恨,就是有一種不可置信卻又無能為力,好像是曾經信任的東西忽然在自己面前摧毀了一樣,很微妙。我心不在焉的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舒也低下頭,似乎很愧疚,“一個多月前吧,當時他找到我之后態度很不好,我從來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他說如果我再做出這種事兒就不只是警告我這麼簡單了……”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苦笑似的,“怎麼會有下一次呢?再也不會了……慢慢,能求你原諒我麼?”
我看著她真摯的近乎懇求的目光,心里一軟,終于點了點頭。
誰都有做錯的可能,只要不是太離譜或者一錯再錯,也都擁有被原諒的機會。
再者說,迄今為止我仍然相信她沒有什麼壞心眼兒,起碼跟我所知道的人相比,她要干凈太多了。畢竟連原本害過我的蔣心潔最后都能夠出手幫我,再從相反的方向想一想,我曾經自以為的朋友暗中害過我是不是也沒什麼奇怪的?
舒也走了之后,姜憶問她也到底跟我說了些什麼,我沒有回答。
聽姜憶說,自從《盛妝》在各界反響都很好之后,就有不少公司找她約劇本。
再加上上回的抄襲事件也算是小小的炒作,她的知名度更是提升了不少,雖然陳旸公司不會再收她的劇本,但愿意收的人一定大有人在。
我琢磨著等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去找陳旸談一談,說實在的,我還是不希望陳旸因為我而跟舒也徹底鬧掰。對于他,我心底始終有一份小小的虧欠存在。
一整個下午,我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溫水,又用酒精擦拭手心腳心,體溫似乎有下降的趨勢,但仍然保持著發燒的狀態。
等陸叢趕來的時候我的燒仍然沒有退,和大夫交涉的結果最終還是決定打點滴,先輸一點消炎藥。
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是也聽說懷孕的時候藥不能亂用,會對孩子有影響,于是就跟大夫商量能不能再扛一扛。
大夫說:“就讓你這麼燒著孩子更危險。”
我在搖擺不定中向陸叢投去個求救的眼神兒,他皺著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聽大夫的。”
我就懷著忐忑和害怕的心情挨了這麼一針,輸液的過程中陸叢就在旁邊兒摟著我,摸了摸我的手,又探進被子里摸了摸我有點兒發涼的腳,似乎挺心疼的,“水腫這麼嚴重?”
我嗯了一聲,他一言不發的坐到了床尾,揉著我的小腿幫我按摩。
其實他是拿捏不住力度的,忽輕忽重捏的不大舒服,可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我心里的某一塊地方就像塌陷了似的,沒由來的溫暖。他從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會用實際行動代替嘴上空洞的承諾,反而更讓人覺得窩心。
忽然就特別想調戲他,我抬起另一只腿踢了踢他的手臂,果然惹得他的不滿。他按住我的腳,皺眉看我一眼,“別亂動。”
我抻了抻腿又去踢他的腰線,陸叢別扭的躲了躲,伸手牢牢抓住我的腳腕,挑著眉像是在醞釀什麼壞心眼兒,“你怕不怕癢?”
我揚著調子啊了一聲,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緊接著就感覺腳心上像有一條蟲子在爬似的,癢得我渾身發顫。我趕緊求饒,“我不敢了,不敢了。”
陸叢這才放開我,站起來看了看點滴又摸摸我有些發涼我的手背,出去不知道從哪兒弄了瓶熱水塞到我手里。
等他再一次坐在我身旁,我才忍不住問出這幾天以來心底的疑惑,“上回你從Circle電腦上下載了什麼東西啊?”
他眼皮也沒抬一下,“公司的賬本。”
我愣了愣,“發現什麼了?”
他倒是絲毫沒有隱瞞,“有一筆賬很奇怪,賬上記著胡靜動過一筆錢。但當時我不在公司,是羅菲簽的字。”
“那錢呢,還回來沒有?”
他說:“賬本是做平了。”
賬本做平的意思,是錢有可能還沒有還上麼?
陸叢說:“羅菲想要Circle,也得看看自己能力夠不夠。我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一定的領導能力,而且也確實下了工夫學了我全套的管理模式,可那還是不夠。照貓雖然能畫虎,畢竟畫的還是不夠像。”
我不知道陸叢在生意場上算不算有天賦,但他能看準形勢在短短幾年之內把Circle經營到現在這個地步確實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