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一下,“也沒什麼可講的。”
從前陸叢似乎并不關心我的家庭生活,甚至跟我閑談都很少。現在突然問起這些,倒讓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不是我不想回答他,是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雖然我的生活在自己眼里已經夠苦逼了,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我家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而且這種事情講出來,難免會遭到同情的眼光。可我不想要他的同情。
幸好他并沒有再追問,只是把我擁的更緊。
將睡不睡的時候,我又想起一樁事情來,就是關于之前亂七八糟的緋聞。
如果說原來我還不屑于向陸叢解釋,只等著他自己發現真相,甚至還會隱隱期待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覺得愧對我。可現在我們兩個人既然有和好的趨勢,我覺得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
陸叢也沒睡著,就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想心事。我冷不丁的從床上坐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問我,“怎麼了?”
我一本正經的說:“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他的神色也跟著嚴肅起來,“你說。”
我微微措辭,“之前偷拍到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個記者,好像跟宋原有關。”
他倒是沒有露出驚訝之類的表情,只是眸色愈發深沉,“你怎麼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含糊著說,“后來我回到A市之后發現他還在跟蹤我,被姜憶發現了。她找人去查的。”
陸叢皺眉思索很久,才沉著聲音說:“慢慢,這些事情你以后都不要再管了。宋原那個人……”他微微停頓,似乎在想該如何向我解釋,“總之,你以后離他遠一點,不要去招惹他。”
我確實也沒什麼膽量或者說沒什麼機會能夠去招惹宋原,我只希望他別來找我就好。心中還是沒能夠忍住那一絲好奇,“你和宋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似乎不想多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哦了一聲,聽到他又似笑非笑問我,“那你跟陳旸的事情,為什麼不一起解釋一下?”
敢情兒在這兒等著我呢!我想了一會兒,才囁嚅著說:“如果實情很荒唐,你會相信麼?”
他笑意更深,“你先說說看。”
“就是因為劇組的電視壞了,我們才一起去酒店看看之前拍的電視劇,就這麼簡單。”
無論他是否相信,這總歸就是事實。我偷瞟他的臉色,見他他忽然收起笑意,若有所思看著我,“你知不知道女人同意跟男人去開房,無論出于什麼目的,在男人心里會怎麼想?”
我愣了愣,搖頭表示不知道,“不就是表面上的意思麼,說去看電視就是看電視啊,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陸叢似乎有些無奈,沉沉地說:“總之以后都不可以去。”
這一夜我和他都沒有睡好,他一直在咳嗽。說實話,看到他這樣我挺心疼的,真是有一種恨不得讓病生在自己身上的心情。
于是我本著一種陸叢病了我還能照顧他,可要是我們兩個人都病了就沒人來照顧的心情,第二天出門就去買了一個口罩。
回到病房之后,陸叢用困惑而費解的目光看著我,“你這是怕被人認出來?”頓了頓,似乎在解釋,“這是私立醫院,平時進出的人都需要登記,不會被狗仔隊拍到。”
我絞著手指小聲說:“我是……害怕你傳染給我。”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接著沖我揮揮手。我試探著走到他的床前,被他拉了一把跌坐在床上。緊接著他的臉就湊了過來,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肺炎這玩意兒分種類,他得的這一種恰好是不傳染的。
這件事情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說話辦事一定要考慮后果。
他嘴巴里有淡淡的煙草味,趁著我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輕輕舔著我的嘴巴。我的頭腦頓時混沌一片,分神去推了推他的肩膀,“這是醫院……”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醫院怎麼了。”
最后讓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動作的的不是突然進來的護士也不是不方便活動的右手,而是一系列止也止不住的咳嗽。我拍著她的后背幫他順氣,他咳了很久才漸漸停了下來。
我看著他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因為情 欲而泛著潮紅的臉,又瞟一眼一點一點流入他血液的液體,嘟噥一句,“這藥是不是不管用啊,這樣咳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好啊,大把的生命都浪費在醫院里了。”
陸叢可能覺得我在抱怨,涼涼瞟我一眼,“我都還沒說是因為你才淋雨生病,你倒好意思說浪費你的生命了?”
那天晚上要不是他用一件干燥的外套罩在我身上,也許今天躺在這張床上的就是我了。我感到微微羞愧,不過聽到他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趴到他身上問,“下雨那天晚上,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挑挑眉,裝的一臉無辜,“我說什麼了?”
“就是你說你……”
他忽然開口打斷我,“我餓了。”
我一咬牙,瞪他,“不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