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憶略帶疲憊的靠在靠背上,不靠譜的分析,“宋原這麼做,總不能是看上你了吧。”
想到宋原那張陰沉的臉,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上我,還不如說他看上陸叢比較可信。
可現在這件事情的答案已經不得而知,我不可能為了弄清楚真相重新回到北京。而且我人單力薄,難道我跑去質問宋原就能得到結果?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問出結果,我又能拿他怎麼辦?
這個想法不現實。
最終我也沒有去管姜憶是不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宋朗,畢竟她作出的決定,是不可能輕易更改的。
臨近畢業,我把宿舍里的行李一件一件打包好,打算清校之后先回家里再作打算。
姜憶陪我去辦離校手續的時候,出乎意料的碰到了拜金女。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打扮也沒有平時那麼張揚了。
我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問她怎麼又回來了。
她說:“還有點兒手續沒辦完。”
時過境遷,半年前那份針鋒相對也就淡淡消散。而且都要畢業了,大家都是從各地匯集到一起,說的難聽點兒以后還不一定有沒有機會見面。不需要再弄得那麼僵。
我點了下頭表示了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在我身后叫住我。
我茫然回頭,看到她勉強沖我微笑,“可以和你聊聊麼?”
雖然對拜金女并沒有類似于恨這種極端的感情,可跟她也確實沒有什麼話說。走到學院門口的樹蔭下,我止步,回頭問她,“你想聊什麼?”
拜金女欲言又止,又瞥一眼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姜憶。
躊躇了好一陣兒,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令她很難開口。她說:“沈慢,回家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看明白了很多。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真的。”
能讓平常自詡高傲的拜金女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情。但現在聽到我耳朵里就有那麼點兒膩歪的意思。倒不是說我不愿意聽,只是覺得真的沒什麼必要。對不起了又怎麼樣,過去發生的事情就不存在了麼?
于是我打斷她,“沒什麼對不起的,過去了就過去了。”
拜金女不甘心,“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你被包養的事情,是劉芷晴告訴我的,還有你和陸叢的那些照片也是她給我的。她威脅我說要是不把這些交給院長,就去跟學校里說我在坐 臺……”
關于這些事情,我是懷疑過劉芷晴的,可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麼。我就面無表情的聽她繼續說:“我不是推卸責任,這件事情我確實也有錯。但我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
她仰起頭,目視遠方,“就是這個圈子太浮華了,別人有的東西我也想有,才會把錢看得那麼重。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麼多的錯事。”
她說的沒錯,我們身處的環境誘惑著實太多,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哪個鑲著金邊的風景迷惑的無法前行。所以有人選擇拼搏,而有人選擇走捷徑。畢竟每一個人的想法不同,既然沒有經歷過別人的人生,我也就沒資格評判什麼。
我估計拜金女就是太過要強了,不愿意服輸。所以才會人財兩空。
頓了頓,她牽起嘴角笑一下,“我現在挺好的,在我家那邊兒的找了一個工作,掙得不多但是很穩定。”
旁邊兒的姜憶忍不了了,一揮手打斷她,“你等會兒,先別忙著介紹你的近況。劉芷晴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跟我們說?”
拜金女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忽然被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止住了話頭。
說曹操曹操到,劉芷晴拎著包,上上下下把我們打量一陣兒,才冷笑一聲說:“這是畢業之前打算把話都說開的意思麼?”
姜憶幾步走到她面前,沖她揚了下下巴,“我們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想聽你說。”
這下劉芷晴也不裝了,一揮手指著我,“以前還有陸叢幫著你,害的我連戲都接不到。現在你有什麼?還不是被人甩了連個屁都不放一個?”手腕方向一變又指著姜憶,“還有你,你傲什麼啊,不就是傍上個大款麼?兩個人都是一路貨色!”
我以為姜憶那個火爆脾氣會直接動手,可她只是冷冷笑一下,眼神兒特別狠,“上回你跟學弟上床那事兒,是不是還沒了解啊?”
劉芷晴愣了一下,笑著問她,“那你想怎麼樣。”
我一揮手攔住姜憶,截過話頭牽起嘴角微笑,“她不想怎麼樣。馬上就畢業了,要我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行麼?”
姜憶特別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好像這種話從我嘴里說出來就像一個大老爺們穿了一條超短裙,怪異的無法言語。
伸手不打笑臉人,劉芷晴收起那副欠抽的神情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離開。
五天后的畢業晚會,劉芷晴作為班長,代表我們系的畢業班進行演講。
聚光燈下,她穿著純白色的小禮服,盤著韓式的包發,拿著話筒站在舞臺上。燈光打在她胸口的水鉆上,明晃晃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