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還是一臉的不放心,“能撐下去麼?”
撐不下去我也得硬撐啊,現在這個檔口根本沒法兒臨時換人。
回家之后我也不敢吃別的東西,就嘗試著熬粥喝。喝完沒一會兒就跑到洗手間吐得一干二凈。
我微喘著氣趴在馬桶上,一抬頭就看到陸叢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可能是誤會了。趕緊沖他擺擺手說:“放心,我沒有那啥,就是腸胃問題而已……”
第二天演出的時候差點兒在臺上暈倒,演出結束之后姜憶把我送去醫院掛了一瓶葡萄糖。因為過兩天還有一個平面拍攝,這次我也沒敢大意,該看醫生看醫生該輸液輸液,不能因小失大。診斷結果是急性腸胃炎,幸好醫生說基本上輸一次液也就好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上回改時間沒通知我的情況,我打算先在公寓住一天等候安排。結果等來的是Mary的一條微信,“明天的活動你暫時不需要去了。”
我不解,“為什麼?”
Mary說:“似乎是換人了。”
理論上定好人之后是不能隨意更換的,尤其是這種平面拍攝。但也不排除有特殊情況。因為面試的時候都會當場拍一些照片,也許重新看過資料之后又覺得模特不合適,或者什麼別的原因臨時換人了。
姜憶讓我給Mary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我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吧。那時候的我還本著能忍則任的原則,覺得這種事情非要追問出個所以然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其實每個人遇到這種事情心里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平衡,那也是正常的現象。
突然把我換掉是挺不爽的,不爽之后我也就忘了。人要是一直抱著過去不放那活著就太累了,重要的還是向前看。
既然已經回了公寓,我也沒著急著走,閑著沒事兒就跟姜憶一起抱著電腦看電視劇。
看了一會兒她出去接電話,正好碰上拜金女推門進來。
最近大家的事情都比較多,幾乎沒怎麼見她。我跟她打了聲招呼,就看見她慢吞吞的在我旁邊坐下。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拜金女,我有點兒惶恐的感覺。趕緊摘下一邊的耳機,等著她的下文。
她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對我說:“慢慢,演出的事情別太難過了。”
我愣了。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時候她已經拍拍我的肩膀,又像幽靈似得飄出去了。
等她走了我才想起來這話說的太特麼欠揍了,而且這事兒她是怎麼知道的?
幾乎在一瞬間明白了點兒什麼,我給Mary發了條微信,“替我的人是誰啊。”
她回的很快,不出意外是個三個字的人名——拜金女。
我盯著手機屏幕沉默了一會兒,覺得事到如今已經不能是忍忍就算了。因為自身原因被換下來是一回事兒,但不明不白被換掉又是另一回事兒。
主要還是拜金女的做法真是太特麼氣人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啊。你丫想賣就賣還來我面前賣,不是欠揍是什麼?
我管Mary要攝影師電話想問清楚。
其實模特是不能直接跟攝影師聯系的,估計被突然換掉這件事兒Mary也挺火大,就直接把電話給我了。
這個攝影師之前也合作過幾次,在宋朗北京公司旗下的一個雜志社工作。
攝影師接到我的電話很意外,開口就問我,“沈慢你不是住院了麼?”
我愣了,“啊?我沒有啊,誰告訴你說我住院了?”
“也是上面兒傳下來的消息,好像是哪個經紀人說的。”
Circle里面的經紀人我認識的不多,估計認識我的也不多。實在想不出來有誰會做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那還用我拍麼?”
攝影師回答的挺痛快,“行,既然你沒事兒那就還是你拍吧,別人正好我也用不慣。”
其實這個電話打得我挺心驚膽戰的,畢竟這樣做可以說是違規了。但想起拜金女那副特意來炫耀還裝出一副白蓮花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總歸,該是我的就是我的,她想搶也搶不走。
已經接完電話回來的姜憶在我旁邊兒聽了個全程直播,掛了電話之后她一直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讓我大仇得報的心情一點一點消退下去,挺擔憂的問,“是不是我做的過分了?”
她答非所問,“沈慢你說是不是我的錯?”
我不懂了,“這關你什麼事兒?難道是你跟攝影師說我住院了?”
“不是。”姜憶搖頭,“其實你病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你說咱倆前幾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怎麼只有你有事兒我沒事兒呢?”
我拍了她一巴掌,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有話好好說啊,別整的跟半夜十二點的恐怖故事似得。”
她忽然抬頭直直的看著我,“誒,那天晚上喝的醒酒藥是拜金女給我的。”
我有點兒跟不上她的思維,想了一會兒才猶豫地說:“你是說藥有問題?應該不會吧。